夏维一口气说完,说的陈玉明一脸懵,他见夏维站起身来就要走,忙叫住她,说:“我我……我觉得,咱俩起码能交个朋友吧?”这是相中自己了?夏维惊异地看他,直言道:“陈先生,说实话,我有喜欢的人,来相亲不过是为了敷衍老人,所以朋友什么的,还是算了吧。”陈玉明挠挠后脑勺,说:“你有喜欢的人,又来相亲,意思是说你对你喜欢的那个人是暗恋,对吧?他不知道你喜欢他,或者他也喜欢你,但是因为某些苦衷你们不能在一起……我猜的对吧?”夏维看他的眼神由惊异变成了惊悚:“你是警察学院毕业的吧?”“不是,我北大的。”陈玉明又挠挠后脑勺,样子有点傻。夏维对他的印象倒是好了几分,她看看不远处的冬落,又重新坐下,人家能这么淡定,自己为什么不能?反正也没什么事,聊聊天也不错,就随口一说:“你既然是北大的,那傅卉舒你认识吗?”“听说过,我有同学找她看过病,但是我不认识。”“姬水呢?”“好像听说过……但是也不认识。”陈玉明说:“我们学校那么大,学生那么多,我不可能都认识,我认识的大都是我们本系的。”“哦,那蜀味呢?你总该听说过吧。”“这个知道,我去那儿还吃过好几次饭呢!蜀味离你们单位不远,你肯定也常去吧?”“还行吧,去过几次,菜挺好吃的。”“对对,良心菜馆!其实我对你工作挺好奇的,比如做旧这一块儿,是不是跟那些文物造假的做旧方法一样啊?”“不太一样,但也有相通的地方,我们只负责修补的地方做旧,但修补处大家是都能看到或知道的,造假的可就不一样了,我们跟他们有本质区别。”……两人就这么聊了起来,冬落一直悄悄关注夏维这边动静,茶室里比较安静,她跟夏维的座位离得也不太远,如果仔细听,还是能隐约听到一些他们的聊天内容的。她见夏维站起来又坐下,跟陈玉明聊的越来越欢,直接无视她的存在,瞬间心灰意冷——夏维不再喜欢自己了,去找别人了。她像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夏维偷偷看了,心疼的不行,再看看她对面的许昆杰,又觉得自己的心疼很可笑,也有些埋怨许昆杰,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这么舍得让自己未婚妻目露哀怨?她忽然想起冬落说过要分手的事,难不成他们正在谈分手?可分个手不过一句话的事,需要这么长时间吗?哼!人家是初恋,指不定心肠一软又不分了呢!她皱皱眉,还是决定离开这里,离冬落远一点,离他们远一点。夏维再次跟陈玉明道别,快步走出了茶馆。冬落见她出去,本能地要去追,许昆杰却一把拽她的手腕,犹豫着再次问道:“真的……真的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能。”“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真的舍得?”“没什么舍不得,不是我的我不要,是我的我不给,再见。”冬落挣开他的手,拿起包,匆匆朝着夏维追去。“夏维!”冬落气喘吁吁地追上来,按住夏维刚刚打开车门的手,又叫了一声:“夏维。”夏维转身看她,淡声问:“有事?”想说的话太多,反而不知从何说起,冬落磨叽半天,才蹦出一句:“你的头发……剪短了。”夏维抬头看看灰蒙蒙的天,呼出一口白气:“是啊,三千烦恼丝,一剪解千愁。”“这种话都是骗小孩儿的!”自己成了她要丢掉的愁,冬落的嗓子眼里憋满了怨气。“我信就行。”“不好看!”“又不是给你看的!”“那你这是给谁看?”“你谁啊?管着吗!”冬落被堵了话,又露出那种被遗弃的小狗一样的表情,夏维最受不了她这种表情,长叹一口,摘掉发套,长发倾泻而出。冬落呼吸一窒:“真好!”“什么真好?”“你没剪头发,真好。”冬落觉着舒畅多了。夏维颇有深意地问:“我剪不剪跟你有关系吗?”冬落不容置疑道:“当然有,长发多招人喜欢,短发不适合你。”这人完全不说重点!夏维没耐心了,皱眉道:“说完了吗?说完你可以走了。”“诶,别!”冬落深吸两口气,平缓一下心情,说:“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说你但凡认准一个人,就是一辈子,对么?”夏维不明所以:“你想说什么?”冬落扯住夏维的袖子,孩子般怯生生道:“你还认我吗?夏维,我分手了,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