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落瞥一眼伊苒,打趣道:“那您把某人一脚踢开,过来跟我过吧,我不嫌弃你是二手,虽然我有洁癖,但对你还是能忍的。”“你这嘴还是一如既往地讨厌,快赶上戚姐了!”“跟她比我可差远了,说起来,咱们确实挺久没见过了,公司越来越大,事情越来越多,我也真是没有办法,”冬落亲昵地拉起姬水的手:“我怎么感觉你胖了点呢?是不是伊苒把你养的太好了?”伊苒忙说:“冬落你这家伙肯定眼瘸了,今天姬水刚称的体重,一斤没长!”“肯定是你从体重秤上动了手脚!最近一直吃那么多怎么可能不胖呢?我说吧我说吧!我就觉着我富态了点!”姬水颇为哀怨。伊苒掐她:“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在意身材!有点自觉行不行?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冬落来回看看她俩,惊喜道:“姬水你有了?这可真是不可思议,恭喜恭喜!”“谢谢谢谢,”姬水拉过一直在旁边呆站着的夏维,说:“你们还不认识吧?冬落,这是夏维,伊苒的小学妹,毕业以后就来了齐瑞斋,你看这葫芦扁瓶就是她修的,挺不错吧?夏维,那是冬落,矮我两届,曾被誉为北大管理一枝花,出了名的才女,雅鲁藏布的创始人之一,超会赚钱,奸商一个!”“无商不奸,无奸不商,我姑且把你这话当成对我的赞美吧。”冬落笑侃一句,又朝夏维伸出手:“你好,我是冬落,冬至这个名字只用于《最美散文》。”“你好,夏维。”夏维也伸出了手,两只手碰触的一刹那,夏维的指尖传来酥麻的触电感。冬落垂眸盯着握在一起的两只手,眸子里晃过几分恍惚,又迅速回神,冲着夏维笑了笑。松开手,夏维暗自呼了口气,刚才有点莫名的紧张,掌心都出汗了。姬水见她们互相认识了,就说:“夏维,冬落不常来咱们美术馆,你带她转转。那边还有客人,我得过去招呼招呼。”说完,牵过伊苒的手就往那几个陶艺家的方向走去,没走几步,又转过头来,说:“冬落,抽空去我家坐坐,咱们好久没一起吃过饭了。”“一定一定,我也特别思念伊苒做的羊蝎子了。”伊苒脸一耷拉:“又是羊蝎子!饶了我吧,能换个别的吗?”“不能!”冬落笑意盈盈地说:“看在我一直忙的团团转,足足一年没吃过羊蝎子的份儿上,您就高抬贵爪再做一次吧!”“行吧,哪天来提前给我打电话,我也好提前准备。”“好。你们赶紧忙你们的去吧,正事儿要紧。”“那我们走了,拜拜。”姬水和伊苒走后,冬落略一沉吟,对夏维说:“你画过我的,还记得吗?”夏维尴尬地笑笑:“那次有些唐突了,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记性还可以。”冬落指指葫芦扁瓶,说:“我研究这扁瓶好一会儿了,研究半天也没能找出这瓶子哪里破损过,可以说说吗?”“这里,还有这里,”夏维指了指扁瓶的颈部和腹部:“这两处破损比较厉害,补齐后重新做的底色补的图案,颜色都做旧了,修补处也就不太容易发现。”“还真是!你不说一点都看不出来,”冬落赞叹一声,目光又转向隔壁的斗彩莲花束腰盘,看到标签上写的修复者的名字也是夏维,说:“这也是你修复的吧?手艺真好。”夏维说:“好可算不上,跟那些老师傅比可是差远了。”“老师傅们都干了几十年,假以时日,你也会跟他们一样的。”“但愿吧。”两人边看边聊,冬落对古瓷修复是外行,问题也就比较多,夏维很仔细地跟她讲解,两个小时过去,两人竟都没察觉。午饭时间到了,冬落邀请夏维去吃午饭,下午还得上班,夏维不想走太远,就说:“附近有家蜀味,我请你去那儿吃吧。”冬落笑道:“真巧,我也正想请你去蜀味吃饭,那咱们走吧。”冬落的车子限号,她是由秘书送过来的,这会儿秘书有事需要回公司一趟,那她只能坐夏维的车去了。夏维的车子是辆铂金色的帕萨特,是她刚工作那年父母特意给她买的,她家是典型的知识分子家庭,母亲在博物馆负责古籍编目,父亲是大学教授,家庭条件很不错,只是北京这地界,父母想给子女买房多少有些困难,但买辆代步用的汽车还是没问题的。夏维的车技不错,不急不缓的一直开的很稳,这次可能是冬落坐在她身边的缘故,她竟有些紧张了,这样的状态,除了在刚拿完驾照开车上路的那几天有过,别的时候从没经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