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乐豆也已经想好了,他今天就是奔着见骆淮景来的,人还没见到他当然不会走,看着言诺一副烂好人的样子根本不足为惧。果然当他提出自己能不能在客厅将就一晚时,面前的人虽然犹豫但到底还是应下了。言诺只是觉得,人家小兄弟都把还活的好好的爹妈祭了天,他还有什么好拒绝的。再说拒绝一个理由肯定还有千万个理由在等着他,骆淮景应该也快回来了,谁惹得麻烦谁自己解决。于是杨乐豆在听到眼前的人打着呵欠说要去睡觉,只留他一个人在客厅时连忙点头同意了,心里还在庆幸言诺这种有些无理的行为,同时也认定了这人就是个傻子没跑了。两个人互相认为对方智商低下的人,客客气气的道了晚安,一个进了卧室,一个留在了客厅里。不过事情进行的也太过顺利,让人不得不胡思乱想起来,他是不是早就看穿了自己?杨乐豆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越想越觉得自己刚才的破绽百出,而且言诺对于他的回答居然都只是一笑而过。说不定他正在跟骆淮景控诉自己!他这样一想,就立刻从沙发上爬起了身,蹑手蹑脚的走到了房门口。悄悄趴在门板上听里面的动静,“砢哒”一下门居然被他撑开了,大概是刚刚没有关好。言诺当然不会反锁门防备外边这人,杨乐豆是冲着骆淮景来的,他的安危很有保障。所以当人摸到他的床边时,他早已沉沉的进入了梦乡。蜷缩在被子里的人,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轻浅的呼吸声彰显他已经睡熟。杨乐豆觉得自己怕不是个傻子,床上的人摆明着是根本没有多想,他还是安全的。突然一声哼唧,他屏住了呼吸,床上的人从侧躺变成了仰躺。不得不说,言诺的的这张脸还是挺有迷惑性的,他自己总被人奉承样貌好,后来见着骆淮景才知道人外有人,可现在面前的这张脸比起骆淮景来也不输了。等他反应过来手指已经快探到人脸上去了,喉咙突然有些干涩,手一缩只够上了滑落的被子,帮着往胸口那提了提。“你在做什么?”一声冷厉的质问从他背后传来,激动中带着一丝丝心虚的他立刻收回了手转身,对人比了个嘘的手势。骆淮景心中烦闷的很,他手机进水被拿去修理,半路上车胎又突然爆了,巧合也未免太多了些。于是不顾苏杭的劝阻,直接打车回来找他哥了,谁知道一进卧室居然是这样一幕。言诺听到熟悉的声音,突然惊醒,半抬着头挣扎道:“你回来啦。”“嗯。”骆淮景挤开一旁碍眼的人,弯腰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安抚道:“睡吧。”言诺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又沉沉睡去,骆淮景摩挲了下温热软嫩的脸颊,凤眼凌厉的看向一边,无声的做了个嘴型道:“出来。”李乐豆被这眼看的心脏狂跳,突然忐忑起来,瞥了躺在床上的人后,又顶着莫大的压力,加快速度走了出去。“骆前辈,你好。”他被盯得有些结巴起来,一开始就背好的草稿也没了用处,“我是非常感谢言前辈。”“你觉得我会信?”骆淮景神情淡漠,拿起言诺水壶灌了一口,“以后离他远点。”李乐豆来之前从没想过自己会被骆淮景警告,他自认为就算不能留下个好印象,但也绝对能让这人对自己产生一些同情,能获得做朋友的可能。结果却是,他还什么都没做就被严重警告了,凭什么?他的好胜心突然涌了上来,“骆前辈你没办法代表言前辈吧。”当李乐豆冷静的时候,他很擅长于抓住人的痛点,然后予以一击。骆淮景皱着眉,“你的目的是什么?”奔着他哥来的,他是绝对不会给机会的。“就像我说的,言前辈是个好人。”他突然对骆淮景没兴趣了,还是言诺有意思,“我想跟他做朋友。”把人打发走了,骆淮景在卧室床边站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去洗了澡。言诺迷迷糊糊感觉有些喘不过气,哼唧了几下,氧气便又灌输进来,只是不过一会又被东西纠缠上了,梦里的他怎么也逃不脱。等到第二天,他清醒过来,只感觉这一觉睡的累的很。浴室里他皱着眉看着脖颈上的星星点点,只得叹了口气,认命的找了件高领卫衣穿上。看着还在熟睡的人,也不知道是几点回来的,他给前台打了订餐电话。骆淮景被催着洗漱出来,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点,有一半是他爱吃的。言诺见人坐下,便带着好奇疑惑道:“昨晚的人什么时候走的?”骆淮景正给餐包上摸黄油,闻言眼神晦暗了几分,“怎么你很想再见到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