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无溪用力的拧干衣服上的水,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倔犟嘴里还在喋喋不休:“先生,我只是有些倒霉罢了,不足挂齿。这不能证明如何。。。。。。”
宋无溪眉梢洋溢着一种难以言表的得意,但是他话音未落,旁边小巷里突然窜出个拐子把他抱起来,转身就跑。
宋无溪惊恐的叫喊起来。
“先生!救我!唔唔啊啊啊——”
吴永昶把宋无溪抢回来之后叮嘱起这会儿正对神仙存在将信将疑的宋无溪。
“孩子,看来真是霉运当头,不宜出行。呃,要不你先回醉梦楼换身衣裳吧,这冷飕的风吹得人受不了,感风的滋味不好受。”
宋无溪拍了拍胸膛,示意吴永昶安心:“先生啊!我身体硬朗得很呢,即使饿三天三夜,我也能翻跟斗给您看。小小风寒,不足为惧,您不必担忧我。”
当夜,宋无溪染了感风。母亲埋怨他贪玩。宋无溪委屈的把一切推给神仙,然后又挨了一顿母亲“读书人不该迷信”的埋怨。但是,母亲还是关心他的身体状况的,也没舍得继续打扰他休息。
宋无溪躺在床上被厚重的被子包裹着,难以透气。他鼻子酸酸的,眼睛涩涩的,鼻塞犹如被水底一样,全身软弱更是让他欲哭无泪。
感风如窗外空中飘落的雪花,轻盈而纯白,在不经意间遮盖了视线,当寒冷的风从四面八方袭来,鼻塞与咳嗽如同古老歌谣在耳畔回响,久久不散。
宋无溪一直静躺到月末——王丁当回来,他才好些。
王丁当想要陪在宋无溪身旁照顾宋无溪,但是姨姨们不让,这感风可是会传染的。
宋无溪需要躺着,等病自然而然的消失,因为买不起药,等待便成为一种折磨与煎熬。
醉梦楼门口的梅花仿佛褪色的残红片片,一瓣瓣零落满地。风起,随风飘零消散,落雪氤氲着愁云薄念。
许久未见宋无溪的吴永昶几次来到醉梦楼下止步不前,他想进去看望患病的宋无溪,但是他不知该找什么借口,别人十有八九会赶他这个邋遢的酒鬼出来。
吴永昶也在默默的等待着宋无溪痊愈。他每天都会像以往那样,站在大雪中,等着那个孩子——那个会笑着招手,主动上前拉他去屋檐下避雪的孩子。
吴永昶用酒钱买了宋无溪喜欢吃的食物,虽然他并没那么富裕,每次带来的只是一块烧饼,或者一串糖葫芦,但是他看见宋无溪的笑便心满意足。
手中的烧饼已凉,宋无溪还未出现。
吴永昶失落的转身离开,他尝起烧饼,明明宋无溪吃时津津有味,可是到他嘴里却寡淡无味。这之间好像缺少了些什么。。。。。
今日过年,华灯初上,鞭炮声如繁星般点缀在空气中,每一声爆响都如同绽放的烟火,带着浑厚而深沉的韵律。
在吴永昶已经走出几十步时,他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声响。他以为是自己将鞭炮声幻听成宋无溪,便未抬头——直到,他被从后头抱住。
宋无溪从他身后笑眯眯的探出头来。
“先生,新年快乐!!”
吴永昶微微颔首,眸中是自己未曾察觉的笑意,是轻松,也是久违的舒畅。
珍贵的事物总是在人们的心中占据着无与伦比的位置。
吴永昶的眼睛渐渐模糊了,脸上挂满了泪水。他张开双臂,用激动的手抱住宋无溪。他用手背擦去眼泪,然后大哭起来。
“好孩子,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啊!我真怕。。。。。。”
宋无溪轻笑几声打断吴永昶的话,他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先生,我们一起去看舞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