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句,哪怕一个字。
可是,他等了仿佛一个世纪,也等不来半个音节。
“我走了。”语气不由得变得生硬,失望地起身。
然而。
裤子似乎被什么剐住了,低头,分明是卓尔的手。
拽着他的裤子,指节稍稍有些泛白,似乎用了莫大的气力。
心头一热,狂喜丛生,刚刚的阴霾豁然开朗,好像连续的阴雨终于被阳光打败那样的舒畅。
转而握紧卓尔的手,重新回到原位坐好。不过,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两条长腿大方的放在床上,甚至伸进了卓尔的被窝,背靠着床头,仿佛天大的享受那般自得。
卓尔动了动,紧绷的身子终于彻底放送,唇角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弯出了好看的弧度,渐渐暖热。
“你一个人,死在屋子里也没人知道,我还是勉为其难留下看着你。”
口不对心的一副施恩的口气,渗透出的却是雀跃。
两个男人,就这样静默着,手牵着手,一个逐渐进入睡眠,另一个闭目养神,一样的满足。
平和得呼吸都成了一个频率。仿佛回到了那一个夏日的午后。
阳光,青草,和风,蔷薇,那些美好的香气馥郁的那个午后,融融。
尽管得到了即使处理和妥善照顾,卓尔还是发烧了。
接连两三天缠绵病榻,人都消瘦得不成样子,原本就瘦削的身子,现在只剩下嶙峋的骨架,卓尔自己对着镜子,都觉得惊悚。
莱姆一直留在卓尔身边照顾,直到他退烧,可以下地走路,才肯去事务所上班。
卓尔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再采取漠视或者冷硬的态度对待莱姆,这几天莱姆的照顾虽然笨手笨脚,但足够细心,耐心。令他感动得几乎忘了莱姆恰恰是罪魁祸首,每天看到那温和的珍贵笑脸,心里都暖洋洋的,仿佛沐浴在初夏的暖阳下,蒸发掉了整整一个冬天的阴寒。
已经差不多痊愈,莱姆依然专政的禁止他踏出家门半步,非要他彻底康复才可以出门。有点小题大做,可让人觉得窝心。
渐渐的,卓尔有了自危的恐慌。怕极了自己会心软,屈服。他已经越来越无力抵抗莱姆的笑容,越来越依恋莱姆的体温,就一如那时候……
这些统统不是好迹象。
他必须,绝对,一定要振作精神,整理心情,不能让软弱有机可乘。
“您好。”接起电话,有礼的问好。
“卓尔?我的好孩子,我打去公司,才知道你病了,现在好了吗?”是侯爵夫人。
“嗯,好多了,谢谢您的关心,我想我明天就可以上班了。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这就好,我就是想问一下婚礼筹备得怎么样了。不过,你的身体比较重要,你安心养病,我相信你公司人员的水准,向他们询问也是一样的。”
“感谢您的信任,保证不会令您和侯爵失望。”
“卓尔,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今晚我让莱姆请客,你也来,到时我再公布那个好消息,说实话,我已经忍不住要告诉你了,你也一定会高兴。今晚一定要来,就在xx酒店。”
“是,好的。”
“那么,晚上见,我的孩子。”侯爵夫人急匆匆的放下电话,亢奋的语气,透着满心的欢喜,甚至忽略了卓尔还处在养病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