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亲事最初就是她提议的。
周聿昭含笑问:“那我就托大,可否叫殿下一声阿鲤表妹?”
赵幼澄羞恼道:“我又不能捂上你的嘴。”
年少无知,错把孽缘当良缘。
……
赵幼澄最后回头望了眼辅仁殿后的延嘉殿,意兴阑珊。
她不知道她的亲事有多少人盯着,但周家闻风而动,实在不得不让她警惕。
而后也不再理会站在一边的周聿昭,扬长而去。
周聿昭站在雀仙桥上,望着赵幼澄的背影,总觉得和这位殿下对他实在过于冷漠,而偏偏他总觉得这位殿下似曾相识。
少年的情,如同枝头上的花,藏不住的。偏偏他将隐晦的心思埋在心底。
任谁也看不出来。
跟着的仆人见他久久没有回头,便说:“这位殿下性子实在孤傲。”
他回头眼神阴鸷,冷冷说:“回去自己领罚。”
赵幼澄归家之后,冬凌带着管生意的人来见她。
冬青还在盯着两个年幼的女婢熬药。她坐在书房的西窗前,看着两位管事,其中一位叫冯唐,一位叫冯正,这是母妃当年的老人。
冯唐行礼后到:“小殿下,粮仓已经准备妥当了,北上的粮米可以入库了。”
赵幼澄看了眼账本,思索了片刻:“准备吧,府兵安排妥当,不要招人眼,他们是行伍出身,有心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不要被人盯上。”
冯唐:“殿下放心,运粮的都是雇的码头的脚夫,只有押送的是我们的人。”
赵幼澄点头:“你做事情我很放心,有些钱该花就要花出去。再者,粮米生意不好做,所以要万分小心,记住了,你们的生意走的陇西李家的路子,投的是户部张大人的门路,出了事来寻我。”
冯唐垂首:“殿下放心。”
冯正管的是丝绸,赵幼澄连账都没打开,只是说:“生丝布匹的生意,就那么多,你用心些就好,有什么事情就找冬凌。”
冯正称是,等两人走后,冬葵进来说:“陇西来信了。”
赵幼澄急着打开,半晌后笑起来。
“舅舅快到了,算算时候,中秋节怕是要在路上过了,等他们来了这里补过。”
冬青端着药进来,笑着说:“那殿下要养好身体。”
赵幼澄心想的却是,等舅舅来了,她就不缺人了,眼下刚回京,她实在缺人,和裴大人说话句句小心,身心俱累。
宫里的女官还没有来,冬青已经开始报备:“东院也收拾出来了,殿下加封后,礼部会有内官和女官充填进来,到时候东院安置。”
赵幼澄:“你看着安置吧。她们来了也越不过你去。”
加封长公主,她已经辞了修建公主府的意思,太微宫以后就是她的府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