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头还有三个哥哥,您亦有其他弟兄,你我之间倒不好这般称呼了。”
赫连凛迟顿片刻,便点点头乖声道:
“我这就知道了。”
见到今日的赫连凛,萧河竟觉得有些习惯不来。
上一世,他与赫连凛没有过多的交情,而赫连凛亦对当时已身为自己夫君的时钊寒从不手下留情。
甚至交战最为激烈的那几日,赫连凛一连杀了时钊寒手下好几个得力干将。
萧河曾远远的瞥上一眼,也就那么一眼他铭记到如今。
飞溅上鲜血的脸,一双野兽般嗜血的眼眸,充斥着无法消散的杀戮之气。
他左肩中有一只时钊寒射出去的利箭,高大如铜壁的身躯却丝毫不受影响,行动仍旧敏捷。
他将那名已然奄奄一息、不过垂死挣扎的将领高高举起,悬挂于城墙之上。
挑断四肢的筋脉,正值暴晒的当午,活生生的要将人放血流干而死。
他要时钊寒屈服,后者亦不可能受其胁迫。
于是那名弃卒,便被赫连凛眼也不眨的砍掉了脑袋。
萧河恰巧看见了那一幕,两人的视线有片刻交错,他无法确定赫连凛是否是在看他。
但那一眼却令他难以释怀,尤其是如今他再次与少年时的赫连凛面对面,那种无法言喻的感觉便更加的强烈。
萧河没想到今日之事,会让赫连凛如此感激。
他也不曾打算与赫连凛有过多的交集,斟酌片刻后便开口道:
“世子殿下,那只荷包并非药囊无法佩戴,不如这样……你先且还我,等我回去做了新的给你,也显得我更有诚意些。”
赫连凛却不想过多的麻烦他,想了想倒是将荷包里的碎银倒了出来,放在了萧河的手上,认真道:
“我只喜欢这一个,换了其他的就不是这一只了。”
萧河失笑,不解的问道:
“可是殿下,这只是一只再普通不过的荷包。”
赫连凛却郑重其事的回答他:
“但是你没有把它给其他人,而是给了我。”
萧河一怔。
“你没有把它送给时钊寒,我原以为你会给他。”
说到这,赫连凛有些不安的瞥了萧河一眼,心里却害怕萧河再次讨要回去。
萧河愣在原地,看着那只绣有飞鹤图案的青底荷包,被赫连凛紧紧的攒在手里,舍不得松开。
真的有那么好吗?
如果真的那么好,为什么那人却从不曾珍惜?
萧河只觉得嗓子被酸涩的味道堵的无法发声,几次欲言又止后,才哑着嗓子道:
“我与四殿下……并非你想的那样。”
当他这般说了,却后知后觉自己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