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该如何开口说出的话也如平日那般简洁。
最后更是直接拿出银子,又将那花灯塞给那店主:“若看到同我一路的少年,卖掉即可。”
回忆渐渐散去,少年忽然笑出了声。
他只知段清言的性子极其别扭,却不知这别扭竟这般可爱。
许是那阵子,他总是一副任君索取的模样,搞得那男人不知所措。
“这桃木妖,果真花样繁多。”
顾安生嘲讽一笑,继而握了握衣襟之内那块木牌,垂眸不语。
少年收回了那抹虚影,心内越发温暖。
那团岩浆好似已同冰川瓦解,只剩温水长流。
二人重新上路,这一次却遇到了许多虚影。
他们有很多故事,也愿意讲给旁人倾听。
过程无非曲折离奇,内容多为恩怨情仇。
结局往往曲终人散,人走茶凉。
又听完一个故事,少年心内感触颇深。
人生在世不过恩怨仇,因果循环。
孰是孰非,又有何关系?
这一路上他听的最多的,便是情爱故事。
那杯蛇蝎美酒,夺走了一个又一个生命。
但最后,他们依旧甘之如饴。
许是因刚刚的故事,讲到了一只魅狐。
少年忽而问:“梓奕如今还有一缕残魂,可以将她唤出来吗?”
他有许多想问的,辟如宫家旧事,辟如那血咒究竟是什么。
顾安生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梓奕为兽妖,且肉身已死,想将她唤回必须开启妖王翎。”
少年闻言,又问:“那你可知,那妖王翎为何无法使用?”
顾安生沉吟片刻,摇摇头:“不知。”
若是寻到段清言的三魂,这少年便会得知真相。
而如今他无法开口,也不知如何开口,少年闻言,便也不在问这些事。
他只以为顾安生沉睡多年,确实不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