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去通知他们,还得让小朱早点过去,帮忙控制控制场面,省得玩得太嗨,你还没过来,他们全部醉成软脚虾——走了!”阮玉京点点头,看着办公室的门重新合上,然后低下头,查阅自己刚刚做下的笔记——是姚驰安做简报的时候,他一边听,一边快速记下的笔记。笔记内容庞杂,涉及不少他不熟悉的人、不熟悉的事,后面尽管经过针对性提问,对事情的全盘把握仍然有所欠缺。阮玉京凝眉思索片刻,快速整理起来,将近一小时之后,他近三天的工作清单被整理出来。把清单同步给朱丽叶,他让对方帮自己把的信息归纳出秩序……他自心底感到愉悦。这算什么?天选的工作狂人?此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阮玉京说一声请进,看见市场部的新经理带着几个人进来。“阮总。”“嗯。”阮玉京说:“坐吧,我们坐下来聊。”下午六点钟,结束一日工作的员工们纷纷起身离开工位,取外卖也好,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也好,各自都忙碌起来。参加团建活动的员工也离开了工位,新加入的群里不断弹出群消息。阮玉京按下内线,通知朱丽叶帮他买一杯咖啡,继续投入工作。接近七点钟,手机又一次震动,阮玉京以为姚驰安催促他赶紧出发,却在突然亮起的屏幕上,看见雷朝的名字。黎彦被抓后不久,完整供述了自己的犯罪行为,那之后没过几天,作为受害者之一,阮玉京被叫去警察局问话。那时候负责给他做口供的,就是雷朝雷警官。因为答应有必要的情况下出庭作证,阮玉京跟这位雷警官互换了联系方式,担心工作起来对方联系不上他,他还把对方的号码放进了白名单。阮玉京按下接听,把手机举到耳边,“喂,雷警官,找我有什么事吗?”雷朝说:“是这样的,我是来给别人传话的,有人想见你,你什么时候有时间?”阮玉京还以为黎彦的案子快开庭了,雷朝联系他上庭帮忙做证呢,“谁想见我?”“郁绍元。”“……”
雷朝说郁绍元现在有点粪坑里石头的意思,态度很嚣张,几乎油盐不进,那么多人证和物证摆在他面前,他死活不愿意认罪。虽说证据已经齐全,他认不认罪都不影响最终判决,可如果一审结束后他不服从判决,提起上诉,二审结束后他还不服判决,想办法抗诉,到底有点浪费纳税人的钱。所以综合考量之后,检方跟他进行了交易,只要他主动认罪并且放弃上诉,他们同意他受审前见阮玉京一面。当然了,前提条件是阮玉京也愿意去见他。雷朝说:“我知道你现在的状态跟他脱不了干系,你如果不愿意看见他,我们充分表示理解,也愿意尊重你的个人意愿,可是……”阮玉京打断了他,“雷警官。”事实上,从很早之前开始,阮玉京就在盘算该怎样才能见到郁绍元。很久很久之前,在所有的一切都没发生之前,阮玉京跟其他人一样,信任着现有的司法体制,觉得它就算不能百分百完全体现公平,至少在一定程度上——很大程度上维持了社会的公正性。现在他当然也还是信任的,至少大体上还是信任的,细枝末节方面出现一些微小的分歧。好比在郁绍元这件事上。按照现有的法律标准,郁绍元的行为顶多涉及故意伤人、失手杀人、非法监禁、非法从事有毒药物的研究等等,就算顶格判,他至多无期徒刑,很大概率则只判十几年、几十年,如果他在监狱里表现好,还有很大概率获得减刑。可是在阮玉京看来,他明明就算死立执就没法泄他心头的恨,枪毙、注射、电击,除非使用传统手段,当街进行五马分尸,或者绑在柱子上一片片凌迟,否则不能解他心头的恨,更别提只是单纯进监狱做做苦力。既然这样,那他就只能靠自己去获得想要的公平。想要完成这件事,前提条件是见到郁绍元,本来他以为至少要等到判决结束,等郁绍元正式被收押,他才能有机会去见他,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遂笑着对雷朝说:“没关系的,雷警官,我理解你们工作不好做,我愿意去见他,不过我这几天工作都有点忙,可能抽不出时间,周五下午你看可以吗?要是可以的话,周五下午我去见他。”【作者有话说】想必大家已经感觉到了,完结的脚步一天天近了,目前来看,还有五章左右差不多就要完结啦,有想看的番外可以先点着啦,能写的我尽量写,吼吼,那就先这样,大伙儿明天见!罂粟被抓当天,郁绍元被关进第三看守所,此后的三个多月,他一直住在那个地方。周五下午,阮玉京按照约定时间抵达目的地,雷朝已经抽着烟等了他好一会。接下来核验身份和搜身,把通信设备和腕表都交出去,阮玉京在一间单独的小会面室里看见郁绍元。这地方的饭食好像不太行,也可能住宿条件太差了,只是三个月不见面,郁绍元好像换了一个人。上回在会场见面,他一副身体被掏空的模样,好像几天几夜不眠不休了,全副身心纵情声色,然而即便是那样,他整体还勉强看得过去,马马虎虎还算个人。现在他两颊都凹陷下去,眼下两只大大的黑眼圈,头发也是乱糟糟的,看起来甚至有点营养不良。以前他多嚣张、多狂妄,不可一世啊,现在看起来怎么跟个绝症病人似的?形销骨立,过不了几天就要咽气了似的。他自己却仿佛半分没察觉,一走进会面室便用跟从前如出一辙——甚至更加癫狂的眼神盯着阮玉京看,好像阮玉京是块神奇的小蛋糕,他吃下去就能容光焕发重获新生似的。任何人被那样的眼神盯着看超过3秒钟,恐怕都会如坐针毡,继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