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有衾坐在床上,整个人有些迷茫地放空-
呼。
呼——
粗重的喘气声一下一下,有节律地响彻在耳边。
偶尔还伴随着一两声闷哼,像是用力到极致时克制不住从喉口溢出的一样。
视线有些模糊,但能隐隐约约感受到头顶挂着一顶吊扇,嗡嗡吵闹的声音跟高中宿舍一模一样。
温有衾平躺在床上,身上好像压着巨大的火炉,他被热得不行,额间脖颈全是细细密密的汗珠,透过薄薄衣料,将床单浸湿。
他努力想将压在身上的火炉推开,奈何他浑身发软,手上使不出一点力气。
“热。”
他只能嘶哑着声音表示抗议。
“忍忍。”
很快,一道熟悉的声音就响在他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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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
温有衾蓦然一惊,目光缓缓聚焦后,愕然地发现压在他身上的火炉变成了盛璟珩的模样。!!!
酒店洁白床铺上平躺着的那道睡得安详的身影猛地颤了一下。
温有衾自黑夜中徐徐睁开眼睛,眸底是未曾散落的惊恐。
他
他他他
他刚才梦到了什么??
昏暗环境里,他那双眼眸如同受惊的小鹿般瞪得溜圆,睫毛飞扑闪动,抖得厉害。
从梦里延伸出来的喘息如影随形,始终跟在他耳畔,与心脏砰砰跳的声音并成一团,哜哜嘈嘈,扰得他心神不宁。
胸膛剧烈地高地起伏了一下,一段时间后,他才发现自己听到的并不是梦里的声音,而是旁边床上盛璟珩熟睡时的呼吸声。
这个感觉更加糟糕了。
温有衾将被子扯过头顶,企图遮挡住那道逐渐跟虚幻梦境重合的声音。
可身上被汗湿的衣衫却实在没法忽视,湿漉黏腻地贴在身上,难受极了。
被子闷了半晌,他到底忍不住又扯开被子,把脸露出来透气。
昨天晚上睡得匆忙,忘了将旁边的窗帘拉上,于是从天黑到泛起青白,再到完全亮起,温有衾始终睁着眼睛盯向窗外,不知持续了多长时间。
此时已经七点半了。
温有衾看了眼课表,今天上午十点有一节药物化学的专业课。
酒店就在距离学校不远的地方,因此也没有那么着急要立刻起床。
转动脖子看向盛璟珩的方向,温有衾看到前者正侧身背对着自己,睡得很熟。腰间衣服被蹭起,裸露出的身体若隐若现。
他没有近视,双眼5。1的视力在清晨微弱光线的照射下,能看清楚那副身体上昨天留下来的被粗糙毛巾擦拭过的痕迹。
手指微蜷,几乎是同一瞬间他想起了那道软硬韧性的触感。
“”
瞳孔一缩,他立马转移开了视线,接着又嫌不够似的,再度毫不犹豫地朝着相反的方向翻了个身。
缓了片刻后,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水晶盒昨天给自己说的话。
要时不时给盛璟珩一颗糖。
要时不时钓盛璟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