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戳了戳垫在最下面的银发少年的脸颊。
像是孤狼崽子一样的少年没有醒来,被他禁锢在怀中的幼崽不知何时也闭上了双眼。
昏迷……不,难道是睡着了?
他抬起头,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小雇主——太宰治垂着眼,神色不明。
…
纲吉听见什么人在谩骂的声音。
他蜷缩成一团,无数拳头砸在他的身上,却始终紧紧蜷缩着,保护着怀里的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比他大不少的少年们散去了,吃不下这块硬骨头,他们便如在下水道里混迹的野犬一样循着味道往其他方向寻去。
又过了许久,“他”才慢慢舒展了身体。
藏在怀中的是食物。
过了期的面包碎屑和菜品残渣,“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确定无人后摸到了某个角落。
只能由孩子伸入的缝隙往往为人所忽视。
“他”轻车熟路地摸到缝隙底部,手再拐一拐——这是由左撇子更趁手的方向——摸到一个盒子。
将盒子放进食物之间隐藏起来,他像以往一样回到了破旧的棚屋。
“欢迎回来!”
响起的声音是他的弟弟,“他”抬起头,目光温和了一瞬,对上同样银发的男孩的眼眸。
对方弯起眼,亲昵地叫出他的名字。
“阵哥。”
纲吉乖乖在心底应答了一声还好。
他倒是没有问题啦,只不过是闭上眼再醒来,就来到了这个新的视界。
人类幼崽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和“弟弟”互动,却没有像是织田作之助那时候一样可以操纵身体的感觉。
他被“束缚”了起来。
不过还能看见弹幕——虽然他们似乎并看不见他。
兔兔挠墙。jpg
纲吉现在所在的是名为“黑泽阵”的男孩的身体。
比起织田作之助过大的躯壳,这个身体比纲吉本身的身体并没有大多少——虽说如此,也轮不到他使用。但是,大概是并非普通的进入方式,这个世界也并不像是织田作之助和太宰那个时候,是按照一比一时间进行流动的。相反,这就像是走马灯,快速地播放着某人的生命。
通过和“他”就像是镜面一样的男孩,纲吉能够确认这个身体正是琴酒——唔,那么“黑泽阵”就是gin哥原本的名字?
这也难怪他会说日语了。
男孩黑泽阵和他的弟弟是这个贫民窟的一部分。
兄弟二人出生于莫斯科,母亲的一方有日本的血脉,因此拥有日本的名字,会说日本的语言。
但这并没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