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昱想起还未做介绍,忙道:“这位是宁远侯三子张戍边,这几位是我请来的捉妖师。还请张兄将之前的情况再细细讲述一遍,方便这几位查案捉妖。”
张戍边一听是大理寺请的捉妖师,连连点头称是,将侯府中发生的怪事一一道来。
这头一件怪事,是上元佳节那天深夜,天降数道闪电,将老侯爷卧房前的几株槐树统统劈焦。
第二件,便是二月二龙抬头那日夜里,院中现鬼影。
最近这件,则是院中古井中的井水突然变得血红。
如此三件,件件诡异,听得直叫人背后发寒。
待他讲完,墨渊沉声问:“这第二件中的鬼影具体是什么样子?”
若真是妖,通过形态也能判断一二。
张戍边摇摇头道:“这鬼影并非我亲眼所见,而是四弟季疆在二哥仲定的院中见到的。那日我们办了家宴,大家都醉得不轻。我回房后不久便歇下了,月末子时前后,被一阵喧哗吵醒,循声跑去一看,竟是四弟被在二哥院中惊叫,几近疯癫。后来请了郎中来饮下安神汤,方才精神稳定了些。后来再细问,季疆只说他当时十分慌张,也并未看清。只是说……”
他犹豫了几瞬,才道,“他只说,那鬼影的声音神似他去世的母亲。”
“声音?”鹿黎有些意外,“那鬼影说话了?”
“嗯,季疆说那鬼影忽然闪现,还说了句话。但说的什么,他说他太惊恐,没能听清。其实……”张戍边话说到一半,又闭了嘴。
傅昱见他欲言又止,便道:“张兄若想起什么,但说无妨。”
张戍边思量片刻,像是下了决定,道:“其实,有人说,这几次事件,许是父亲的内宅妻妾还魂回来了。”
“还魂?”众人一听,又是一阵汗毛直竖。
张戍边点头道:“其实父亲常年驻守边疆,内宅只娶过两房正室和一房妾室,却都早早亡故。朝中早就有人传言,父亲命中克妻。可能因此,才有人怀疑是之前过世的几个妻妾趁父亲阳寿将尽,元气稀薄,前来索命。”
墨渊听了,眉头皱起道:“即便如此,将这些事联系到怨鬼还魂,还是有些牵强吧。”
张戍边听罢,摇摇头道:“这位仁兄有所不知。我的母亲,也就是父亲的第一房妻子,便是自缢在卧房前一株槐树之上。后来父亲的妾室,也就是我的亲生姨娘,便是自那古井附近的假山上失足跌落摔死的。另外,季疆说,那鬼影的声音很像他母亲,也就是父亲的填房夫人,她在几年前突发急症去世。”
如此看来,这三件怪事确实与宁远侯早亡的三个妻妾有颇多渊源。
“若是鬼魂作祟,我们捉妖局是帮不了忙的。”墨渊道。
傅昱道:“鬼魂一说只是猜测,是否属实,还需查探。”
鹿黎点点头道:“我们还是先在府中转上一圈,看看有没有妖气。”
张戍边应声起身,带众人向堂外走去。
一行人先是到了侯府最西南角的院落中。相比刚才的前院,这院落布置颇为简单,院内没有假山湖水装饰,只是周围种了一圈花草绿植,中间则只有平坦地面。
见这院落设计成这样,鹿黎颇感好奇,还没等开口询问,这份好奇便得到了解答。
众人刚到院中不久,便见仆人从房中用轮椅推出一个人来。此人身体瘦削单薄,眼眶凹陷,一副病弱模样。
“二哥,我带大理寺的人在院中转转。”张戍边见了来人,主动上前道。
看来这人就是宁远侯府次子张仲定了。
鹿黎想起来,刚才张戍边说过,兄长瘫痪在床,想来说的就是这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