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没有血凝丹压制痛楚,主上这半个多月是怎么过来的?
观云看着龙雀把那枚血凝丹咽了下去,唇瓣动了动,到底没说什么。
经历杀戮,尸山血海走过来,到底,她还是个心软的人。
“这是什么?你是谁?”龙雀抬起眼睛看面前的女子。
她站在眼前,只觉得满室的阴沉都被她照亮了,那是一种足以洗涤尘埃的美艳。
“龙伯伯,她是救你的人。”周子舒走过来,如程瑶一般,半蹲在龙雀身前,眼睛看着他:“龙伯伯,我是周子舒,秦怀章的徒弟!”
龙雀眸光颤了颤,激动握住周子舒的手:“你是子舒,你是小子舒!你师父呢?”
周子舒垂下眼睫,落寞一闪而过,他扯嘴角笑了笑:“他去世了。”
程瑶拍了拍他的手背,她知道至亲之人死去是多么痛苦,因她就是个不断失去至亲的人。
“哦,秦庄主竟然也去了?真是山中无日月啊……”
“行了,别惆怅了,你快说说琉璃甲的事,你不说,那女人不给我治伤!”龙孝在张成岭背上张牙舞爪。
张成岭使劲蹦了下,把龙孝从他背上颠了下来。
“妈呀,疼死我了!”龙孝在地上翻滚,撞到石墙才停下来,在地上缩成一团。
周子舒眼中含了笑意,面上怒斥:“成岭,怎么能这么没有礼貌!”
成岭装模作样道了个歉:“对不住龙少阁主,我失礼了。”看着乖巧极了,好像刚刚把龙孝颠下来的人不是他!
温客行摇着扇子笑笑:“想不到啊,成岭也是个腹黑的孩子。”
龙雀摇摇头,叹道:“是我教子无方,养出个小畜生来。”
“你别忏悔了,先说说琉璃甲和武库的事!”叶白衣走过来,跟龙雀说:“你别想着保守秘密,我告诉你,我是容炫的师父,我有资格知道我徒弟是怎么死的!”
龙雀心神一震:“您…您就是长明剑仙?”
叶白衣不置可否。
“能说了吗?”
秘密埋藏在龙雀心里许多年,他也渴望着吐露心扉,他缓缓开口,讲述了二十年前的往事。
从容炫起心建立武库,再到六子论剑容炫负伤,最后容炫疯魔被武林人士围剿死在青崖山鬼谷。
随着他缓缓道来,许多事情似乎都有了眉目,但似乎又隐藏在了迷雾后。
温客行被触及到内心深处的回忆,眼圈慢慢变红。
程瑶问:“所以,高崇没有在剑上涂三尸毒?”
温客行猛然抬眸。
龙雀摇摇头:“没有,他没有理由那么做。”
“那他请过你去开启武库吗?”
龙雀笑笑:“这自然也没有,我们自从分开后,如今已经有二十年没有见过了。”
温客行抿抿唇,直直看着程瑶,程瑶觉察到了,没理他,继续问:“所以武库钥匙被容夫人交给了甄神医夫妇,此事只有你跟容夫人和甄神医知道?”
龙雀眨眨眼睛,想了想,思索道:“我记得赵敬也是知道的,容大哥发疯时,他就在。”
问及此处,程瑶终于抬眸看向温客行,轻声道:“你的仇人找到了。”
温客行眼底猩红,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多谢。”他定将赵敬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