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案前,刚好放了大祭司早前呈上来攻打北域的文书,而那张玉床,是他平日休憩的地方。让她坐哪里都不合适。
卞翎玉:“……”
师萝衣左右看看,桌案在外间,里面能坐的只有一张玉床。对于卞翎玉来说,她是今日刚从梧桐木上掉下来的小奸细,而对于师萝衣来说,她与卞翎玉的相处,还停留在妄渡海的亲密无间。
她在那张玉床上坐下,直到看见卞翎玉复杂的眼神,也没发现有哪里不对。
她困惑地偏了偏头。
卞翎玉别开眼:“没事。”
师萝衣:“哼。”这是她目前唯一能发出的声音,和其他人交流不好用,和卞翎玉交流,倒是非常能表达她的情绪。
她有好多账想和卞翎玉算,比如问他这两年为什么不找她,难道吃下无忧果,就不再喜欢她了吗?可是苍吾仍旧爱着他的主人,也不见有什么副作用。
又比如选神后是怎么回事,卞翎玉真的想要贡盈做他的神后吗?
师萝衣知道不是这样的,一个守了她两辈子,到死也未曾改变的人,不可能轻易放弃自己。可是目前的情况,又让她困惑万分。
卞翎玉穿着战甲,眉眼比以前更加精致冷峻,可是看着师萝衣的目光也变得陌生,就像很多年前,师萝衣在神魔大战中第一次看见那只受伤的小麒麟一样。
他清冷淡漠,高不可攀。
卞翎玉去外面拿了一樽清宁香进来,这是平日里他用作驱逐魔气用的,也能安神静心,增长修为。
至少再坏脾气的人,也不至于讨厌这种香。能平息愤怒的情绪,他做这一切时,师萝衣就坐在他的床上看着他。
卞翎玉放好香回来,长眸扫过床上那个北域送来的“奸细”。她一双明眸仿佛雨后的晴空,似乎看上去确实没那般生气了。
他莫名松了口气。
卞翎玉知道,自己不该把她带到这里来,按照后弥说的,神域大牢才是她的归所。
但有的东西还是得问,至少作为神君,他不可以让她带着能破坏神殿结界的能力肆意行事。
他的嗓音低沉清冷,问师萝衣:“你是青玹的人?”
她若真是,现在就不回来找他了!师萝衣气得想笑,她轻轻哼着,干脆点了点头,还挺想看如果自己真是青玹的人,卞翎玉会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