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宸下意识看向穆柔,穆柔咬着唇快哭了,她的琉璃杯!
穆婉长长叹了口气,“让你们听我的,你们不听,这还有十个格子呢,都得侯爷一个人射,万一侯爷射不动了怎么办?”谢珩:
亏的台下人听不到她在说什么,这些话也太容易让人想歪了,以防她再口出狂言,谢珩不得不开口,“见好就收。穆婉从善如流,乖巧道,“好的。”
李亦宸和穆柔却是憋了一肚子火气无处可发,在心上人面前丢了脸,李亦宸下台的时候终究没忍住,对谢珩道,“侯爷难道不觉得胜之不武吗?”又对穆婉道,“大姑娘是不是太看轻侯爷了?”谢珩没理他,只是拿起弓箭,射向了穆婉一开始指给李亦宸的位置,七行二列,小厮上前翻开,正是荷花。李亦宸和穆柔愣住,穆柔脱口道,“这怎么可能。”
穆婉一副蒙冤昭雪的表情,伤心道,“不信我就罢了,还冤枉我,难道你们是觉得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儿,我就会害你们?”两人瞬间闭嘴。
谢珩又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这姑娘真是气人的一把好手。
等李亦宸他们下去后,谢珩跟穆婉秋后算账,“不信我?”
穆婉道,“那倒没有,我只是更喜欢保险一些。”看穆柔的表现大概能猜到上辈子是李亦辰拿到了琉璃杯,既然有这种概率,她自然要小心一些。“侯爷在军中应该知道轻敌是大忌吧,能更稳妥的赢,为什么非要纠结实力不实力呢,反正您实力在哪儿摆着,谁会质疑?”谢珩见识过她的谨慎,接受了她的说法。
而穆婉觉得,她这未来上司还挺好沟通的,又发现一个优点。
最后琉璃杯自然是毫无悬念的落到了穆婉手中。
穆婉捧着琉璃杯笑的令满室生辉,围观众人也跟着欢呼祝贺,这样的氛围里谢珩眼底也不由有了淡淡的笑意,这琉璃杯倒确实漂亮。这天之后,关于穆婉的许多信息重置:穆家大姑娘不仅国色天看,而且深受镇北侯重视,谢珩甚至亲自去帮她赢了芙蕖琉璃杯回来。消息传出后,不信者有之,好奇者有之,众人再提起穆婉时,不再是“那个走了
因为容貌?还是有什么不可说的阴私
然而外面猜测纷纭,穆婉却在昙花一现的高调之后又重新闭门不出,将所有的探究都隔绝在外,引得众人更加好奇。连一向深居简出,万事不关心的镇国公夫人一一荣昌大长公主都惊动了。
镇北侯府,荣昌大长公主问谢大夫人蒋氏,“三郎女儿节真的去了清风阁?”
镇国公三子一女,谢珩是最小的儿子,儿子里面行三。
谢大夫人道,“应是不假。”
事关镇北侯府以后的权力结构,谢大夫人听到消息后自然不会放任不管,立刻就让人去打听了。
那天去清风阁的人不少,消息很快就传了回来,“一开始没去,酉时末才从明镜司直接过去的,夺了琉璃杯后将人送回就回了。若换做其他人,未婚夫做成这样实在不称职,但那是一向不把女人放在心上的谢珩,而那个女人还只是个名声不好的商户女。荣昌大长公主还是很关心儿子的终身大事,“之前宫里赐婚时,他怎么说的来着?”
谢大夫人道,“他说镇北侯夫人这个位置总要有人占着,一个家世清白,听话的人占着,总比被居心叵测的人占了强。”荣昌大长公主道,“我以为他只是挑个家世清白的人先占着位置。”
谢大夫人其实也是这么认为的,宫中的那位如今势头正盛,又紧盯着候府,与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算计了,不如主动破局,先弄个摆设回来摆着。她叹了口气,“都怪我们没有早些给三郎挑个好姑娘,要不然哪儿来这种事儿。”
荣昌大长公主看了她一眼,没戳破她的私心,真要认真相看,三年多的时间怎么可能相看不出来呢?无非是觉得厉害的会抢了侯府的管家权,个普通的又说不过去,
如今这个突如其来的摆设倒是正合她意
不过长公主也给谢珩相看过,心知便是蒋氏认真相看,也一样不会有结果,便也不想计较了,如今的她
只想镇北侯府安安稳稳的。不过这位能叫谢珩迁就的穆大姑娘还是让她好奇:“那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真的很漂亮?”
谢大夫人叹了口气道,“上次提亲时并没有见到。她那继母恶毒浅薄,我当时还在提亲,她便明里暗里说穆大姑娘私会外男,野性难驯,我想着那姑娘好好一门亲事都能叫继母抢去,想来日子过的不好,那样的大日子若是再叫她继母算计一把,脸上该多不好看,便没有见她。
说到底,还是没放在眼里。
大长公主没再说什么,“总归已经成了定局,三郎从小主意正,愿意给她脸面,想来也有他的原由。”想了想,还是嘱咐了一句,“虽然是意外赐婚,但总归是三郎的第一次婚事,你上些心。”谢大夫人连忙道,“母亲放心,一切都按照侯府的规矩来。”
长公主拍了拍她的手,“你管了十几年的家,我自然是信得过的。”
只希望是个安分的摆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