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意义上说,注定有缘?
魏闻声先笑的,白许言一开始是茫然,然后不知怎么就也跟着笑起来。两人坐在看台上闷声笑了半天,魏闻声擦擦眼睛,指着天空扬扬下巴:“哎,白许言,下雪了。”
白许言半月以来波澜不惊的眼睛几乎是瞬间亮起来,从看台上弹跳般扬起头,冲着魏闻声手指的方向。
一片雪花刚好落在他眼角,像一滴晶莹的泪水滑落。
白许言看着天空,而魏闻声在看他,伸出食指想要为他抚去这滴水珠。白许言猛然回头,惊讶,眨眼,没有躲。
“喜欢下雪?”魏闻声问。
“嗯。”白许言说出那个魏闻声过分熟悉的字,但很快竟补了一句:“蔚城很少下雪。”
对了,白许言是蔚
21、怦然心动()
城本地人——没出息的南方小孩。
魏闻声笑,不知觉自己的声音变得很柔软:“我也喜欢下雪。”
“北方的冬天经常有雪吧。”白许言依旧仰头看着天空,雪下得不大,但是有风,轻易落不到地上。操场的路灯底下,是旋转升腾着的雨的精魂。
魏闻声却不看雪,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白许言。身旁的青年人望天空入了迷,脸上浮现出极为澄澈天真与笑意。
“我家的冬天经常下雪,有时候一觉醒来四下里全是白色的。小时候最喜欢下雪,下雪经常停课,不上学就出来打雪仗。”
“那现在呢?”
“现在见得少了,更珍贵。”魏闻声轻声说,“学校西南角特别偏僻的地方有一片梅花园,雪天很美,你去过吗?”
“没有。”白许言偏头看他,眼睛像雪地上的月光一般亮。
“哪天白天下了雪,我带你去。”
“好。”
……
魏闻声想不起来那天晚上他们还说了什么话,也想不起来雪是什么时候停歇的。
他只记得第二天早上,当他从梦中醒来时,大地裹上银装,就像他的童年,他的故乡。
他站在一楼的窗边试图推开窗子吸一口寒冷的味道,窗户下面突然冒出个人来。
白许言戴了顶雪白的棉线帽子,两颊冻得透着红,比学校梅园里最艳的红梅还要更浓烈。
“魏闻声!”
他敲敲窗户,声音中隐隐透着喜悦。
“下雪了。”
像是一颗小石子落进深潭,魏闻声觉得自己的胸口“咕咚”一声。
怦然心动,莫过于此。
“是啊,”他说,“瑞雪兆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