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他,狐疑地问:“你一点都不好奇她昨天晚上跟我说了什么吗?”
陆肖一脸平静,没有一丝表情,“不。”
“为什么?”好像一直以来好奇的只有我。
“因为猜都能猜到。而且……”
他的话在副歌部分停顿了,等那句“愿你可以留下共我曾愉快的忆记”唱完,才接着说:“而且对你来说是新鲜事,但对我和她毫无意义。”
彼时我虽然不懂他为什么说出毫无意义四个字,却也不觉得这话冷血。
我不再提问,转头望向窗外,随歌哼唱,惊觉留下愉快忆记这句歌词更值得推敲。心中忽然有些明白他那天夜里分享这首歌的原因,但转瞬即逝,无法用语言表达。
因为我不懂爱情升华成友情的感觉,我也不如san那般懂他。
☆、【捉虫】
san的来访就像投入湖里的小石子,激点涟漪后又归于平静。
而且经过那夜和她的谈话,陆肖在我心中的形象变了一些。我发觉只有我把日子过得很天真,陆肖与我之间好像有道鸿沟。
催促完最后一个客户尽快把文案发来后,我像泄了气的气球趴在写字台上装死。
林秋晨推了我一把,“干嘛?不舒服啊?”
我把脸蒙在手臂中,闷闷地说:“天一暖,我就特别困。”加上今天早上误喝了一杯过期几天的牛奶,胃里有些翻滚。
她用笔敲敲我的头,“看看cara,人家多卖力。”
我抬头看了眼对面打字如飞的实习生,打了个哈欠准备继续找点事做,却差点没忍住胃里涌出来的酸水,喝了半杯水才缓和一些。
林秋晨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我,试探性地问:“你最近没觉得什么异样?”
我想除了春困和反胃,好像连鼻炎都没怎么犯,摇了摇头说:“怎么了?”
她又看了我几眼,没说什么。
清明过后,天晴的次数多了。我坐的位置恰好背对落地窗,午后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身上,像盖了条薄毯。我禁不住困意,又打了个哈欠。
想到去年深秋,我还在另一家小公司做事情。每天拿着微薄的工资干着机械的活,原以为就这样一辈子当个底层群众时,公司居然倒闭了。老板付完最后一个月的薪水就跑路了,当然了,并没有带上小姨子。
突如其来的失业,让我成为家里蹲。窝在房间里连续打了两礼拜游戏后,我妈彻底被激怒了。她一边骂着“我后悔养你这种没出息的女儿”baba,一边把我赶出门找工作。
我把自己毫不出色的简历投了几家公司都没有后续,每天就在大街上游荡,连家都不想回。反正我就是个没本事的废物,还不如当丐帮。
结果我妈逼我爸断了我的经济来源,一分零花钱都不给我。要知道我之前可是月光族,上了几年班压根没攒下多少钱。等打游戏的钱都花完以后,我彻底没辙了。
无奈之下翻出高中的历史笔记本,给一个小屁孩当家教赚取微博的生活费。照本宣读从新航路开辟讲到资本全球扩张时,小屁孩的家长好心告诉我这间广告公司多了个空位,让我去碰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