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无溪在竹间不疾不徐来回转悠着,眼中是难以掩饰的向往与憧憬,这里的一切都很平淡,很静谧。
陈逍遥熟练的从菜园子里摘下红薯、卷心菜、西红柿、香菇等等,再进入竹屋拿出些配料与碗勺,再用扫帚扫开白雪,在准备好的干柴上升起篝火,烤起红薯。因为小溪被冻上了,所以陈逍遥凿下大块冰直接丢锅里,再将菜简单于凿洞中清洗一下便也扔进锅里。
宋无溪就在旁看着陈逍遥忙活,陈逍遥招了招手,让宋无溪坐在篝火对面。
篝火熊熊燃烧,火焰跃动不息,火星四溅消散似星星点点消散于夜幕,寒风吹得火光摇曳,暖光朦胧了周遭。
宋无溪双手托腮,望着火光,眸光微颤,呢喃一句:“这样的惬意的生活倒也挺好的。”
陈逍遥轻轻用汤勺搅和汤,见红薯与炭火中烤成焦糖色,淡淡的甜香弥漫开来,陈逍遥用布包起热乎的红薯递给宋无溪道:“是挺好的,但以在下之见,性子会在这种安详消磨殆尽,当然,每个人有每个人活法,旁人也左右不了。”
应人而异,宋无溪想想倒也是,接下香糯的红薯,长舒一口气道:“师兄说的是。”
一会后,二人闻见锅内传来汤沸腾的“咕咚”声,陈逍遥打开锅盖,顿时一股暖气蔓延开来,香气扑鼻,久久不散,陈逍遥为宋无溪盛上一碗。
汤颜色鲜艳、味道浓郁,食材于炖煮中相互融合,化作醇厚的滋味,让人回味无穷,暖意在心中久久化不开,周围的一切仿佛放缓,宋无溪不由回想起之前与陈逍遥相遇的场景,虽然离开清风观经历了些插曲,但是现在何尝不是一种苦尽甘来?
当然,这里头也许有宋无溪自个加的滤镜在作用。
己生这回才出来狼吞虎咽:“待到病好后可就吃不到了。”宋无溪啧啧几声:“瞧你那没出息的样,我又不跟你抢。”
己生倒是感激涕零起来:“咱们今后可别再掺和进什么纷争里头了,独善其身就好。。。下次我可不帮你扛伤。”
宋无溪心不在焉:“知了,知了。”己生一直给宋无溪一种“若有若无”的感觉,要是己生有模样定是什么文弱书生,并且是那种丢在人群堆里就要挨欺负的老实人。
己生似乎察觉到宋无溪对自己的看法:“我确实是读书人,但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这世上要学的东西可多了。”
陈逍遥知晓宋无溪现在跟己生聊,在旁人眼里看起来属实怪异,但陈逍遥可不是旁人,他一直好奇与人共生是种什么感觉,便开口问。
“无为师弟,己生师弟,你们交换时是何感觉?”
宋无溪思索片刻道:“意识脱离时如不稳后坠,之后便似梦中般,但我时常在一片虚无中看见一些模糊不清的事物,虽然未曾见过,但有些说不上来的熟悉。”
己生补充道:“小生也是如此,”最后颓然道:“如师兄所见,小生是在无为身上无中生有的,当小生知晓自己是个不存在的事物心里难免有片刻失落,所有往昔都是假的,小生平常可听见无为的声音,画面只有在神志不清或是主导时看见,但共感共情还是有点的。”
陈逍遥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你们会不会因为分歧什么的不让对方出来?
己生想察言观色说话,但他看不见宋无溪的表情,只能从内心共情出一股复杂的情绪。
“沙沙——”
突兀的声响不由让二人警惕起来,一道黑影从竹林间窜出,直直扑向宋无溪,宋无溪还没看清为何物,下意识伸手去挡。
“娃啊!你怎么抛下老夫,自个回清风观了?”
己生见是黄皮子:“大仙,我们这不是被人看得紧嘛,咱们互相体谅一下。”宋无溪知道黄皮子的本事,自是放心,他原以为黄皮子会宁寻他人,不料竟寻找他回了清风观,看来是宋无溪小看黄皮子,想到此处便任由己生帮有些许炸毛的黄皮子理顺气,宋无溪并不觉得有俩师父有何不妥,毕竟这天下他不懂得事物还多着,还需人教。
黄皮子哼唧几声将身子背过。陈逍遥见这黄皮子不仅会说话,还亲近宋无溪,便凑过来端详,面露好奇掰下块红薯,放在黄皮子面前看他吃不吃。
黄皮子转过身上前嗅了几下,抱着啃了起来:“还是你这友人有眼力见。”
饭后,陈逍遥拉着宋无溪去江边堆雪人、滑冰、钓鱼,黄皮子怕冷就缩成团窝在宋无溪兜里,二人就这么把半个天界山疯玩了个遍。
回来时,陈逍遥带着宋无溪去了天界山崖边一览众山小。
己生扶着崖壁木栏怀旧起来:“天幕白夜三千里,林间静幽漫无躇,远山覆棉盖天顶,小道风行乞人疏。”
“己生师弟真的吟得一首好诗!”陈逍遥在旁赞叹道:“在下真感觉你俩在一块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文武双全。”
“逍遥师兄言重了。”
二人又赏了一会雪。。。
陈逍遥似突然想起什么事般,面上喜悦交加:“对了,城里今日有活动,咱们去凑凑热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