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告状也申冤。”
“状告何人又所申何冤?”
“状告国子监司业王简、何胜,博士陈连昌、李双成、付孝,监丞赵魁、郑清,以及咏安郡主,他们草菅人命,陷害无辜,狼狈为奸,毁人名节。
致使一桩冤案无处申辩,青年才俊背负骂名,一身屈辱难以洗刷,从此郁郁不得志,此生尽毁。”
顾义璋越说越激动,声音愤恨,身子也忍不住跟着颤抖。
“你所说的,可有凭据?”
顾义璋一愣,不甘道:“他们一手遮天,当初的证据恐怕早已别销毁殆尽了。”
“无凭无据,这些便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要本官如何相信?
你所状告的这一连串人,若是属实,这件案子便是足以惊动整个京城的大案。
总不能你红口白牙一说,本官便将这些朝廷命官,以及一位御封的郡主尽数抓捕吧?”
顾义璋一脸愤恨,却又无可奈何:“当年的确也查到了些蛛丝马迹,只可恨那时天真无知,立马就将证据上交给了司业王简。
哪成想他说那些不足为信,后来向他讨要之时,他却推说交给官府后被判定为无用,便不知被丢到哪儿去了。”
苏天乙早料到他什么都拿不出来,也不急,道:“你既喊冤喊到本官眼皮子底下了,好歹本官得给你个机会让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清楚。
你且详细说说看,不得有所隐瞒。”
顾义璋有些迟疑地看了苏天乙一眼,似乎在判断该不该相信她。
苏天乙也不着急,道:“你在来找本官之前就应该想清楚本官是不是个值得相信之人。
这个时候才犹豫会不会有点儿晚了?”
顾义璋也是走投无路,实在没有办法了。
听说了苏家郡主、当朝协理近期要来国子监公干,这对他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很可能也是最后的、唯一的机会了。
他只能破釜沉舟地赌一把,赌她苏天乙虽然在传闻中是个荒淫、骄横的天之娇女,却也是个敢于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真真切切为老百姓做过好事的好官。
顾义璋想到这儿便不再犹豫,对着苏天乙讲起了当年之事。
正如苏天乙已经知道的那样。当年,顾义璋、陆霆和范骁三人是江州府选送的优贡。
三人来自同一个地方,又是一起进的国子监,关系自然比其他人来的要好。
三人虽性子各异,但都喜好广交朋友。加上才情好、学识好,很快就在国子监交到了不少朋友。
国子监的生活其实挺好的,对于天资聪颖的几人来说,课业并不重,博士们教授的内容也都没什么难懂的。
因此,他们有大把的时间与结交的友人相约外出游玩。
俗话说得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夫子们从前也常常会鼓励他们外出游历。
自从入了国子监,不能去太远的地方,京城内外倒是可以四处走走看看的。
顾义璋如今回忆起来,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那天答应了范骁,和陆霆一起陪着他去赴了那场宴,若是当时他不曾硬拉着陆霆,是不是后来的一切也就都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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