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忽明忽暗地彩灯一寸接着一寸地打在她那浓密的睫毛上,她的心情随着驻唱口中的悲伤歌曲而变得低落。
“我听我朋友说过,明中好像有一个人跟梁深很不对付,叫什么陆厌。”一个身体通白的男生翻出手机里的照片,是陆厌的一寸照,“只不过他的脾气比梁深还要琢磨不透,人也更狠,听说明中校长为了镇住他,还给他一个学生会副会长的职位。”
“我认识他。”她看了一眼照片,扭头看向苏明逸,“上元节那晚救过我的人就是他。”
“……”
苏明逸回想了好一会儿,拍案而起,“那就好办了,你不是说他吃撒娇卖萌那套吗?你就把自己打造成可怜兮兮的女高中生然后求得他的保护。”
“让他当你的保护伞。”
他们聊得起劲,浑然不知另一张卡座里,隐于黑暗灯光里的少年正端着酒杯往这边看。
第四章
昏暗的暮霭,渐渐低压下来,随之城市就被另一种光照亮。
商场里打出的柔白灯光飘到屋外,打在女生落寞的背影上。
沈知月一直低着头,整个身体都随着秋千摇晃,应该是酒精的作用,她变得多愁起来,抽泣着,入鼻的是新衣服的微量油味。
她用张卿云给的钱买了一身新衣,想起爸爸说的话,她又觉得手上的吊牌无比的滚烫刺手。
此时,张卿云又打来电话。
“你没上晚自习?”
沈知月张口欲言,又听到,“沈知月,我不管以前你是怎么样的,我也知道你爸教不了什么好,但是如今你来到我身边我希望你做个好孩子,起码这两年你乖乖的,不要让你李叔叔讨厌你,也别让我难办,可以吗?”
晚风肆意,除了增添凉感外,还带来无尽地心寒。
起码这两年你乖乖的……
两年……
张卿云只愿意和她待两年。
父母离婚后,十一岁的沈知月被判给了爸爸,她不明白为什么妈妈会不要爸爸也不要她。
后来她爸爸整天酗酒抽烟偶尔还赌博,和之前判若两人,周边人都忘了他之前是个可敬的人民教师。
去年冬天,她爸爸因车祸去世,没满十八岁的她今年春天快开学的时候被张卿云接来抚养,她以为妈妈会像爸爸说的那样疼她爱她,会和她一直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