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在水昨晚上刚和他那寄宿在海宫珠中的姐姐打过交道,今日撞见他,难免有几分心虚。
但心虚不影响她自来熟——不如说,越是心虚,她就越自来熟。
江在水弯下身,歪着头,试图和魏麟对视:“别低着头呀,黄米糕,干净的,我还没吃过,吃不吃?”
魏麟有些懵,下意识退后了一步。
游与明看不下去,拎着她后衣领把人拽起来,“你站好了说话。”
“好嘛。”江在水撇撇嘴。
魏麟反应过来,连连摇头,推辞道:“有劳贵人好意,我……呃……小的不吃。”
另外三人同时皱了皱眉。
还是江在水先开了口:“什么贵人不贵人的,这都是谁教你的?”
“是家兄教的。”魏麟又低下了脑袋。
江在水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有些头疼地思考片刻,问宫恒:“你着急带人回去吗?”
宫恒回想了一下出门前祝江临的状态,摇摇头。
江在水于是把黄米糕往游与明手里一塞,向旁边一让。
——说起来,江在水此人,天不怕地不怕,见着龙子都敢过两招,唯独怕小孩子。
说“怕”倒也不太对,准确来说,她不会和小孩子交流。
比如初见宫恒,此人根本没注意到人家看起来只有八九岁,意识到其为精怪后上去就是一通打,后来也是直接忽视年龄与之相处。
小孩子,在她看来,是一种脆弱无比的生物,一句话不妥就会惹来水漫金山。
魏桃之事关乎海宫神观与海宫珠,跃玄观的师兄姐未到之前,不能轻易外露。
因此虽然魏麟看上去不像是爱哭的小孩,但若是自己说露馅搞出什么事端来……
太可怕了,江在水选择把问题推给游与明。
游与明习以为常,接过那两块糕,拉着江在水往街边站了站,以免挡着大路。
她想了想,悄声和江在水说了什么,江在水应了一声,把宫恒叫上,转身离开了。
游与明在魏麟身前蹲下身,轻声道:“魏麟,你看着我。”
魏麟瞳珠轻轻颤了一下,抬起眼。
“你几岁了?”游与明弯了弯眉眼,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