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淮南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冲贺栀宁摇头,声音虚弱,“宁儿,不要惊动爹娘,我已经看过大夫,休养几日就没事了。”
贺栀宁深吸口气,“大哥,我不告诉爹娘,但你必须听我的。”
随即吩咐拂晓,“拂晓,去把药箱拿来,再拿壶酒。”
“是,小姐。”拂晓连忙去拿药箱和酒。
贺栀宁扶着贺淮南去了窗边的软榻上,“躺好。”
“宁儿,我没事。”贺淮南不知她要做什么,忍着胸腔里的刺痛,坚持道。
“什么没事!大哥,你知不知道你受了严重的内伤?”贺栀宁狠狠拧眉。
双手搭在他的肩膀处,强制让他躺下:“我会些医术,你躺好,我帮你暂时压一压痛。”
贺淮南见她生气,乖乖躺好,眼中闪过诧异:“宁儿何时学的医术?”
小妹向来不喜欢舞文弄墨,更遑论学医那种枯燥无味的事。
“住在摄政王府这段时间,我无事可做,便寻了些医书研究。”贺栀宁随意找了个理由,并岔开话题,“学的不精,大哥怕不怕我把你治死了?”
贺淮南怔愣一下,然后失笑:“不怕,宁儿尽管招呼。”
一条命而已,哪有宝贝妹妹重要。
很快,拂晓提了药箱和酒过来,打开。
贺栀宁从药箱里拿出银针,边消毒边道:“拂晓,帮大哥把上衣脱了。”
拂晓从未做过这种事,脸一红:“是,小姐。”
贺淮南也涨红了脸:“咳咳……宁儿,还要脱衣?”
“针灸止痛,自是要脱了衣服才能进行。”贺栀宁淡淡解释。
就在拂晓的手快要接触到他腰带的那一刻,贺淮南赶紧出声阻止:“拂晓,我我……我自己来,你先出去。”
拂晓低头退出房间,“是,公子。”
她这是被大公子嫌弃了吗?
贺栀宁给银针消好毒,贺淮南已经解开衣袍,露出精壮的胸膛。
虽是亲兄妹,但大喇喇被小妹看是头一遭,贺淮南极其紧张,双手用力揪着软榻上的褥子,脸红到了耳根。
贺栀宁一脸淡定,娴熟落下所有银针。
忙完,抬头发现贺淮南原本苍白的脸成了猪肝色,忍不住“扑哧”一笑:“大哥,好好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老爷们,怎么害羞成这样?我是你亲小妹,又不是旁的女子。”
贺淮南别开视线,紧抿着唇不说话。
正因为是亲小妹,被看被摸,他更难为情。
贺栀宁不再打趣他,正经道:“大哥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好多了。”小妹随便研究几本医术就能帮他疗伤,不愧是他贺淮南的小妹。
她又问,“大哥素来低调,从未与人结仇,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内伤?”
难道她不在的两个月里,大哥结了什么仇家?
贺淮南再次沉默。
“你要是不说,我现在就去告诉爹娘。”贺栀宁作势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