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都摆出来,其他的事我来做就好,家里总得有个人表现不满。”
“嗯……”陈写宁心想不再打扰季珩这件事她做得没错,本来自己的生活就一团糟,就不要在叨扰别人了。
深夜,宣芋不知道是不是受影响,她梦到这辈子最不想回忆的一段过去。
毕业一年,母亲车祸意外去世后,外婆的身体越来越差,她放弃在家备考,在县城找了一份编外的工作,白天上班,晚上在网上接翻译工作,还要抽空备研。
她可能魔怔了,家里情况如此糟糕,还有读研的念头,但每个疲惫的深夜,会想到郁闻晏说的那些话,提升学历努力替自己多赢取一些资本,心想再坚持一段时间,去年错过考研,今年怎么也得试一试。
天不遂人愿,外婆还是没坚持过完今年,走了。
陈写宁同她守灵那晚,说:“姐,要不我工作吧,不读了。”
宣芋立马否决她的想法。
陈写宁说:“学费我可以申请助学贷款,那生活费呢?你才大我两岁,为什么要承担养我的责任啊。”
“因为我毕业了,而且这半年来都是我赚钱养家、照顾外婆,怎么不可以?”宣芋起身,不顾跪麻的腿脚,回房间里拿过两张卡,把其中一张卡递给她,“拿着,以后每个月我给你打生活费。”
陈写宁看着被宣芋强塞到怀里的卡,迟迟不动,这张卡是她存了好久的,知道她心里有忘不掉的人,想去见他,悄悄攒了路费。
“外婆临走前交代我,她不在之后把老家的房子卖了,然后我也去京北定居,我们姐妹要在一座城市生活,要不然总牵挂对方。”宣芋淡淡笑说,“我一直想从事翻译相关的工作,去到京北机会更大,我们生活只会更好,放心!”
陈写宁还是不肯拿那张卡,宣芋看出她的心思,把另一张给她:“拿着吧,我们只有坚强地走下去,生活才会有转机。”
陈写宁哭得泣不成声,宣芋陪着她,顺着她的背。
良久,灵堂的红烛快要燃尽,陈写宁才擦干泪水,把第一张卡放到宣芋手里,说:“你想去的地方还是要去的。”
还差一半的钱,宣芋已经放弃多余的奢念,微微摇头:“不去了。”
“去!”陈写宁坚定说,“姐,糟心事已经很多了,起码要实现一件事。”
最后离开老家前宣芋还是没去,处理完外婆的身后事,宣家上门闹,整个人心力憔悴,当时就安慰自己,已经两次错过考研,说明自己和理想中的生活没有缘分,放弃幻想,踏踏实实生活吧。
而且已经放弃一件事了,再放弃一件事,也不是不可以。
宣芋是带着惆怅和失落醒来的,她感受到身边陈写宁的存在,才从梦境里出来。
她拿过手机,穿上一件外套,去到阳台。
手机里有郁闻晏的留言。
主页面的钟表显示吕圣利尼亚当地时间17:52,心想他应该下班了吧,带着尝试的心理,她拨了微信电话。
短暂十秒过去,郁闻晏接通。
“阿芋,是我。”他的声音里带着点笑意。
莫名的,宣芋听到就很想哭。
“下班了吗?”宣芋擦掉悄然落下的泪,装出轻松的语气。
郁闻晏察觉有些不对劲,看了眼时间:“睡醒了?”
“嗯,睡醒就想给你打个电话。”宣芋靠在门沿。
郁闻晏声线柔和下来:“做噩梦了?”
宣芋沉沉地‘嗯’一声。
“梦到什么了?”
“梦到……遇到一些特别不好的事,心里特别难受,可我不能说自己也很难捱。不知道和谁说,我就想见你。”宣芋眼泪狂落,用手背擦掉,努力克制要出口的哭腔。
郁闻晏皱眉:“阿芋,别哭。”
宣芋吸了吸鼻子:“我没哭……”
“发生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他问得特别温柔。
宣芋心里的防线彻底破裂,小声地哭了,抽泣着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好想你。”
郁闻晏笑了:“不要在阳台哭鼻子了。”
宣芋吓得停住哭声。
他说:“傻瓜,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