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南大翻白眼,“他放屁!”
周杨第一次看到她这么生气,眼下虽然被抵到墙角骂,心里却觉得见了亮。
压在心上的乌云终于慢慢散开。
“你觉得你是第三者,所以甘心退出?”
“我……一直都是啊。”
蒋南愣住。
她从来没这么想过,可他却笃定自己的身份,是游离的,不安定的,没有正当说法的。
怪不得说出她给的钱是睡他的报酬这种话。
忽然,她觉得自己做错了很多事。
和她一样,他也从来不是她坚定选择的那个,当年是被她骗离西城的,是以为他好的名义。
现在也一样,在这里遇见太奇异,让人觉得很不真实。
他们的感情就像一团泡沫,两人都小心地不敢去触碰,憋了一肚子话在心里,一厢情愿的做为对方好的事。
可是,人是独立的个体,就算自己也不一定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何况别人。
蒋南觉得这一切都错了。
错得离谱。
他们的开始就已经偏离正确轨道,落到现在的地步不是他一个人的错。
她哑然失笑。
夜风从窗缝吹进来,带着浓浓的青草香,蒋南再也流不出一滴泪,心情平静的像死海。
“周杨,我们就此打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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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洱河不太平。
据说城市最大的企业思南集团资金链断裂,濒临破产,年轻的小周总忙得全国跑,最终只能留下饭店一个产业。
小城的消息传得快,传着传着就变味了。
到蒋南耳朵里时,已经成了‘远在东山港的李老板抛弃小周总,另觅爱人,小周被打击得萎靡不振,终日靠喝酒度日。’
“二十八。”
蒋南坐在收银台,手上递出两盒烟。
站在门口的小青年染着黄毛,穿着掉脚裤,黝黑的脚踝极细,脚上穿着一双刷的发白的黑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