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光彦脸都绿了,眉头皱得老紧,冷冷盯着沈令仪。
沈令仪跟他有积怨,那会儿也顾不得体面了,越唱越卖力,越哭越逼真。
旁人越笑越大声。
周光彦冷眼听她唱完,以为就这么完事儿了,谁知这姑娘还开启了单曲循环模式,唱完一遍又来一遍。
包厢里笑声就没断过。
唱完第二遍,周光彦抬手挥了挥,沈令仪哭得太投入,压根没看见,白星绮赶紧上去拽她胳膊,连着叫了几声她名字,这场“哭坟”才彻底终止。
“小周爷,令仪年纪小,不懂事儿,疯起来没个礼数,我让她给您陪酒道歉!”白星绮端来一杯酒递给沈令仪。
沈令仪接过酒杯,干了件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事——
她把这杯红酒直接泼到周光彦脸上,酒杯狠狠往地上一摔,抹着泪跑了。
等众人回过神来,周光彦已经顶着张湿漉漉的脸,面色铁青走出包厢。
所有人都以为,沈令仪完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沈令仪确实完了——不过那是后半夜的事。
前半夜,她在车上扇了周光彦两个巴掌,然后跟他去了酒店,上了床。
·
飞机落地海城。
沈令仪在车上睡了许久,再睁眼时,已经到了。
一出机场就有人来接他们。
是辆黑色保姆车,车上除了司机,还有一个短发中年女人。
沈令仪上车后,中年女人主动跟她打招呼:“沈小姐,你好,我姓曹,叫我曹姨就行。”
沈令仪轻轻点了下头,算作回应。
无论王姨章姨还是曹姨,总之都是被安排来看守她的。
她明明什么罪也没有犯,却要被周家当作必须严防死守的罪犯。
方瑾给她安排的房子在市郊,离机场近,离市中心远。
小区人不多,看样子入住率比较少。
房子很新,似乎以前没人来住过。
兴许是周家买在这里的房产,沈令仪心想。
曹姨进门就开始忙活。
冰箱里什么食材都有,方瑾早已安排妥当。
保姆和保镖们各司其职,谁也不多话。
沈令仪更是没兴致聊天,进房间把门关严实,默默坐在靠窗的沙发上,低头沉思。
明天一早,她就要出发去医院,打掉她的第一个孩子。
应该也是最后一个了,她想。
她这辈子,都不会想结婚生子。
离开京州前,周闻笙说的那番话,的确给她带来了力量。然而到达海城后,入住这间一尘不染却也没有丝毫温馨感的房子,沈令仪只感觉到无尽的压抑。
莫名地,她隐隐觉得害怕。
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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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的手术吗?沈令仪在心里问自己。
也许吧,但似乎又不完全是怕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