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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还有那胆儿大的掌柜,什么成双成对,分明是仗着她懵懂不知,故意坑蒙她多买一双,怪道方才多收了一倍的价钱,只怕这价钱也是被掌柜抬了一抬,上涨了几银几钱。“您知道女子给男子送鞋,有何含义么?”君泠崖眸光涌动,像盛满了漫天星斗,深邃而让人无法捉摸。送鞋要什么含义?她摇了摇头,很老实地回道:“我不知道。”君泠崖收起了赤玉屐,笑而不语。在大锦朝,女子给男子送鞋,意寓“携子之手,与尓偕老”。作者有话要说:君泠崖知道自己获得新称号后,发了一条微博,接着,就出现了以下盛况:老婆给我取了一个新称号,叫“坏豆腐”,我内心是崩溃的。转发 评论 点赞(6932)感谢大家的萌萌哒地雷(╯3╰)感谢大树底下被雷劈扔了三个地雷感谢银色火机扔了一个地雷感谢催更君扔了一个地雷感谢1栗米扔了一个地雷☆、10|泥人宫外的日子再美好,也不过是初醒前的一枕黄粱,无论梦中多少欢声笑语,幻影破碎之时,终归得回到那光怪陆离的现实世界。她用了两日时光,把街上的奇珍异宝,好味的零嘴都堆进了王府里,就等着偷运进宫,给饭桌上的山珍海味添点不一样的味道。而君泠崖则着手调查李灵月与庄盛,几个暗卫没日没夜地往府上和宫里来回,好几次从房顶上“掉”下来,把正好路过的她吓得惊叫,看清楚不是鬼后,她又傻傻地问道:“你们是从天上,下凡来的么?有没有,见过我父皇?”最后,她被君泠崖以一幅“先皇从房顶下凡”图打发了……两日后,刚与梅月从街上回来,她就依依不舍地扯着梅月道:“可不可以回去?”“圣上若是舍不得,不妨屈居在臣的府上,帮臣批奏状。”她吓得蹦了起来,看着不知从哪儿刮来的坏豆腐,心都跳出了嗓子口:“你、你进来不敲门。”君泠崖扫了眼展开双臂迎接他到来的房门,迈进去想将她拽出,却被她先一步扯住了衣袖。“可不可以再留一天?”他不解地问道:“理由?”“我、我,明日……”她舌头顿时像缠成了麻花,说不顺溜,还是梅月帮她把话续了下去,“启禀王爷,圣上昨日看上了城东的一家泥瓷,向掌柜定了两个,只是该泥瓷用料讲究,制作需费点心思,故明日午时才能成品。”“泥瓷?”君泠崖剑眉一挑,看她点头跟捣蒜似的,也没动容,“明日臣让人去领,再给您送去,圣上赶紧收拾,尽快回宫。”命令一下,就将她打回了禁宫深渊。原以为那泥瓷是些小孩子玩意,搁在桌上,饱尝几年的尘埃后,便成为“幼稚”的代名词,跌落箱匮,被金锁尘封。可当君泠崖得到这两个泥瓷后,却恨不得将它们装进水玉箱里,不让它们蒙上浊气污尘。原来这对泥瓷,是仿照他与圣上的模样所制,栩栩如生,跟缩小版的真人似的,他绷紧的脸部线条被勾勒得一丝不苟,而她纯真的笑容也甜到了骨子里。将这对泥瓷交给她手上时,君泠崖一向森冷的面容也出现了裂痕,拿捏的腔调也变得柔和起来:“圣上这对泥瓷,做得甚是精妙。”“真的吗?”心爱的东西被人夸赞,她甜美一笑,露出颊边梨涡,脆生生地把君泠崖模样的递给了他,“给你,小泥人。”“小泥人?”君泠崖饶有兴味地品着这个名称,“为何要送臣?”“梅月说,乞巧节快到了,给你一个,玩。”君泠崖饶有兴味地看了梅月一眼。在大锦,乞巧节时,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平民百姓,均会购买“磨喝乐”这种泥瓷,用其供奉牛郎、织女,借此实现“乞巧”和多子多福的愿望。只是这手上的泥瓷与“磨喝乐”差了一个跟斗的距离,充其量就是个摆设,哪怕攀亲带故,也与“乞巧节”沾不上一丁点儿关系,也只有她这痴儿,才会被梅月蒙骗了。不过,这泥瓷就像那雪里送来的碳,正对着他的胃口,熨帖到他心里去了。他没有接过小君泠崖,反而大手一弯,夺走了她手里的小李千落,稳稳妥妥地握在手里,眸底流露出些许笑意:“既然是圣上相赠,那臣便不客气了,多谢圣上。”“啊?”她愣愣地张了嘴,看了看手里的小君泠崖,又瞅向那本该属于自己的小泥人,气呼呼地鼓起了腮帮子,跳起来就要抢回,“这个是我的,不许抢……”“圣上,既已送出手,焉有要回的道理。”君泠崖直接将小李千落放入怀里,扶稳她道,“臣多谢圣上相赠。目下天色不早了,臣尚得回府处理宫务,告辞。”说罢,他一派潇洒恣意地甩了甩袖,带着胜利品离开她寝宫,也不管她对着他的背影龇牙咧嘴、挤眉弄眼。自出殿门,君泠崖拿出小李千落细看,仿佛在面对心爱之人,握得紧了怕弄疼她,轻一些又担心把握不住,让人从手心里逃了出去,这矛盾的心思就像那纠缠不清的丝线,越缠越紧,最终打成一个死结。微叹一声,一切随缘。说到乞巧节,这宫中沉寂了许久,是该热闹热闹了。这时,迎面传来环佩叮当响的声音,他迅速收起小泥人,只见一盛装艳抹的女子行到他眼前。“参见王爷。”李灵月有礼地一福身,半点长公主的架子都不摆,含笑低垂着头。方才听闻君泠崖在太临宫,她便匆匆点了胭脂,简单绘了画钿赶来,正好与君泠崖碰个正着。君泠崖点点头让她起身,看她前进的方向,分明是要去找圣上,便阻道:“圣上已歇了,本王过去连人都不曾见。”这一番话正对准了李灵月的心思。如果他说圣上刚歇息,你别去,李灵月定会想,你一个外姓摄政王都能见到她,而身为圣上亲人的我却不能见,这是何种道理。想必心底纠执一番后,她更想把双足踏入太临宫。君泠崖一番“好心提示”,落在李灵月耳里就添了一层“他关心我”的意思,一时令她春心萌动,含羞带怯地低了头,颊上染了一层红晕,连平日那股子傲气都被情意给冲得烟消云散。君泠崖对这种女人完全没有兴趣,如果将李灵月与圣上相比,李灵月便是那入喉甘甜,却后劲十足的烈酒,初品时还觉得火候正好,不温不火,等过了一段时刻,便被后劲烧得如被烈火焚身,再不敢品尝一二。而圣上却是那酒中带甜的米酒,既能甜到人的心坎里,又能让淡淡的酒味暖到肚里,让人尝过一次,便欲罢不能。君泠崖直接无视她往前走,到她身侧,便闻一股淡雅的芳香丝丝缕缕地沁入鼻中,这股香,淡得像天边闲云,飘忽不定,可若闻得多了,便有些飘飘然的感觉,仿佛踏上了浮云,就要羽化登仙而去。一种古怪的念头翻滚上来,君泠崖停住脚,侧首凝望比自己矮了一截的李灵月:“长公主,不知熏的什么香,竟如此醉人。可否容本王问上一问?”李灵月心头一喜,他这是在故意向自己示好么?绿裳说得果真没错,这贱骨头分明对自己有意,还不敢言说,专走那拐弯抹角的路子暗示自己。心里想入非非,表面却不表现分毫喜色,得体地含笑道:“王爷说笑了,不过是普通的素月香,有什么说不得的。”“哦?素月香?”君泠崖眉峰不易察觉的一挑,问道,“莫非长公主平日熏的可是这素月香。”“王爷说笑了,”李灵月又把话说绕了,“我吃穿用度都是下人伺候的,每日用的什么香,都由下人张罗。”这话看似平实无常,实际暗藏玄机。如若她说每隔段时间便换香,便说明她平时吃穿用度奢侈,若不老实说,便是欺瞒君泠崖,因而她把这事情,含糊地推到下人身上,让君泠崖也拿捏不到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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