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赵立权老实地站着,弯腰赔笑:“我那个不知死活的外甥,给您添麻烦了,看在我的薄面上,我能带他回去吗?”
厉珏漆黑的双眸落在他身上,点了点下巴:“坐啊,站着说腰累。”
赵立权摆手:“不敢不敢,站着心里踏实。”
厉珏摸出一根烟,赵立权立即凑上来点着,恭维又讨好。
厉珏吸了口烟,他也没想到下午教训的那鳖孙是赵立权的外甥,谭家在申城是有点名气,但入不了他的眼,他没工夫去查。
倒是赵立权消息灵通,他才把人带走,姓赵的就来了。
既然免费送上门,那就跟他玩玩。
“你老板最近有什么动作?”
他问的是慕海涛。
自从叶伟雄被转移到港城,慕海涛老实了,但不代表他不再沾那些生意,也不代表他们的梁子就这么算了。
慕海涛在他手里吃了亏,不可能打掉牙齿和血吞。
赵立权是只老狐狸,惯会做小伏低,低三下四道:“三爷说笑了,我跟慕家哪能好到哪去,只配提个鞋,咋能什么都知道。”
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老实。
厉珏唇角勾了勾,抬手,阿八明白他的意思,出去了。
厉珏也不说话,走到落地窗前看楼下的风景。
他喜欢俯瞰苍生,掌控一切的感觉。
办公室里格外安静,听不到一丝声响。
赵立权衬衣都被汗湿了,这种无形的压力勒得他心慌气短。
要不是亲妹妹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他才不愿腆着脸过来,燕楼,多少人进来九死一生。
不被扒层皮出的去?
外面传来一些细微的声响,赵立权竖起耳朵听。
门开了,阿八扛着一个人进来,然后把人像丢垃圾一样丢在他脚下。
赵立权看清脚下满身是血的人,轻唤了声万亨。
蹲下去仔细检查了下,发现血是从谭万亨两腿间渗出来的。
这!
赵立权气得老脸绛紫,又极速敛住情绪。
“三爷,人都这样了,还请您高抬贵手放他一马。”牙都咬碎了,还得低声下气地求。
厉珏悠悠转身,给了阿八一个眼神。
阿八从兜里掏出一个血淋淋的透明封闭袋丢地上。
谭万亨的半截宝贝。
厉珏靠近,脚尖嫌弃地踢了踢那个袋子:“都快两个小时了,也不知道医生还接不接的起来?”
他笑声邪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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