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闻搬完之后,也不等萧寒瑜出声赶人,就先离开了,将房间空出来,给人洗个澡。
鱼竿要落得有松有驰,才能让鱼儿被勾得心痒痒。
而事实上,萧寒瑜的确被他这样一折腾,那情绪就不上不下的,让人心烦。
如果不是想等着副将找到这里来,他再对那些走狗动手,这样自己就不必亲自收拾那些尸体了,他早就和这臭男人开诚布公,揭开对方的假面了!不然怎么会容下这男人在他面前持续蹦跶?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未来,还要产生很多次这种情绪,一次又一次。
萧寒瑜无数次后悔,自己为了减轻麻烦不杀那些人,却也给自己找了个天大的麻烦。
麻烦的来源,皆出自那个恶劣的坏蛋。
这第一个麻烦,就是要照顾发烧生病的坏蛋。
“咳咳咳咳——”
萧寒瑜端着药进来的时候,就听到床那边传来一阵压抑着却仍旧猛烈的咳嗽声。他心中嗤笑,让这臭男人别逞能,却不听,这下遭报应了吧。
床上斜靠在墙的男人此刻盖着厚厚的两层被子,脸颊发红,往日里显得淡定的眸子此刻湿漉漉的,听到脚步声抬眸看过来时,萧寒瑜感受到了一股被人依赖的情绪。
让他产生了一种……满足感。
原本要嘲讽的话在嘴里绕了一圈,又咽回了喉咙里。
“多谢你帮我煎药,”床上的男人似是因为生病,语气也柔弱了许多,神志感觉也有些不清,“小鱼。”
喊着他的小名时,像是将他细细呵护珍重了,连带着小名也被喊得温柔又缱绻。
若是往常,这男人应该是对他疏离有加的,恨不得找到个借口就将他赶走。
想到这,萧寒瑜心中便烦。他将烦躁的原因,归于向来都是他赶人,从来没有人胆敢将他赶出门过。
“不必,若不是受徐母所托,我才懒得帮你。”一朝迟疑,便失了先机,萧寒瑜硬邦邦地回答。
徐闻被他生硬的语调对待,却一点脾气也没长,平日里那种清醒独特的气质因为生病暂时压了下去,让原本该有的那种一股书卷气重现了出来,眸色温润地看着他。
萧寒瑜不自在地撇过脸。
所以也就错过了,床上的男人看到他躲闪的动作时,露出的一丝得逞的微笑。
他生病归生病,但老婆照样能钓。
不一会儿,少年又扭过头来,将药直接怼到徐闻的嘴巴前,冷冷道:“喝!”
碗里的药荡起了涟漪,但幸亏没洒出来。
徐闻看了看少年,又看了看面前的药,没动作。
“喝啊,不然我端着多累。”某太子的语气有些暴躁。
本来生平第一次已经够烦人了,照顾的病患还这么不听指挥。
男人弯眸一笑,在萧寒瑜心生警惕时,对方果然从喉间挤出一个词:“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