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到了这处,方长恒才怀疑萧河所说所做的信服度,确实有些晚了。
他一听能救夏抚澜,即便是死马当活马医,也只能一试。
哪还能考虑到眼前的萧五,不过就是个十五、十六出头的少年郎。
萧河放下茶杯起身,瞥他一眼道:
“我之所以应下这件事,也就不怕告诉你,我身后自有他人撑腰。”
“你便在此处安静等着就是,会有人来寻你交代接下来的事情。”
“倘若你不信,也可就此离去,没人拦着你。”
方长恒被他那一眼看的冒了冷汗,此时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点头道:
“我自是信服萧公子的。”
萧河这才脸色稍作缓和,“方大人既然相信,那这事便好办许多。”
“按照之前你我的约定,方大人现在可以告诉我,雀宁的下落了吗?”
到了这个时候,方长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的软肋已经被这小子拿捏的死死的。
不说也是不可能了,方长恒只得全盘托出:
“雀宁在西集不止一个住处,安泰巷小门胡同口一个,北环鸟集添花巷第三个岔口右手边便是。”
萧河见他神色没有异样,应当是没有说谎,心里记下准备走人。
等出了广玉楼,萧河便派思哲去一趟帝子宫。
“我有一样东西丢四殿下那了,你去跑一趟,就说是我要你来拿东西,让四殿下的人即刻送来广玉楼。”
思哲细细回想,昨儿个并没有什么东西丢下的,但从不多问,一一记下后说道:
“五爷,您等我回来接您还是?”
萧河想了想,道:“你来禄春茶阁接我吧。”
“是。”
今早出门前,萧河特意换了一身轻快的便服。
除了那张出挑的脸之外,更像是平常人家的小哥,也正好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烦。
去往鸟集的路上,还得经过一个更大的集市,是以贩卖大小型珍贵稀有的走兽为生。
四方端正的铁笼或大或小,大的足足有一米多高,小的也不过才到人的膝盖。
但笼子无论大小,都以黑布遮掩,看不见里面的全貌,时有野兽的低吼声,或是狐狸的唧唧声传来。
萧河还年轻些的时候,到是挺怜惜毛茸茸的小动物之类,但时过境迁,终不似少年,早已没了从前的心态。
又回忆起早上刚见过的萧母与萧瑶来,心里堵着便更提不起兴致来。
于是闷头赶路,不一会儿就到了鸟集的添花巷。
按照方长恒所说的地址,萧河看见了第三个岔口右手边的小破木板门。
伸手上前敲了敲,门板刷刷落灰,看得出来已是许久未有人居住了。
萧河眉头紧皱,正欲抬脚就踹,屋里头突然传来一道有些怪异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