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元美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羊献容。在一旁的刘曜,张良锄和张度也都定定地看着她,心里惊疑不定。羊献容用力握了握元美人的手,仿佛也是确定了什么一般,又继续问道:“若是本宫让你继续吹奏尺八,并且在大寒宴上,你可愿意?当然,你很可能再次有这种感觉,但是,本宫保证不会让你出任何危险!”“奴婢可以问为什么么?”元美人有些迟疑。“为了抓住杀了丽妃、如美人、艳美人以及之前那些溺亡在映柳湖中的女子,或许,还有别的人。”羊献容手中的力量加大,很是肯定。“是谁?”张良锄不淡定了,跪在了羊献容的脚边,“皇后娘娘,这是发生了什么?奴才去抓!”“她杀了这么多人,本宫只想知道是为什么。”羊献容没有搭理张良锄,依然是看着元美人,“如今,本宫只有用这个办法了,你是否可以呢?”“……奴婢……”元美人的脸涨得通红,“……奴婢不知道。”“若是你不肯,本宫也会有别的办法。但若是你肯,或许会更快一些抓住凶徒。只是,可能会辛苦你出些危险。但本宫向你保证,定然保你性命。或许,你想要千两黄金,本宫也应该攒一攒,也会有的。”“……皇后娘娘,您这话说的……”元美人忽然笑了起来,反而拉住了羊献容的小手,“托大来说,论起年纪,怕奴婢都能够做您的母亲了。在这深宫里待了这么多年,平淡无奇,半截入土。若是这把年纪能够做些事情,在大寒宴上做些出格的事情,也是好的。奴婢呀,这大半辈子都被人家看不起,家里人也渐渐都不来宫里了,奴婢……我倒是真的想做些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呢!”“好。”羊献容郑重地点了点头,“我必然保你平安,元姐姐。”“好的。”元美人的眼睛里闪烁出了光芒。“那我们现在来说一下吧。”羊献容已经转头看向了张度。他的资格最老,在宫中也极有权利和人脉。“张总管,这事情只能交由您去做的。”羊献容站起了身,走到了张度面前。“您说。”张度态度极为恭敬,“老奴必然尽全力。”“事情不难。”羊献容看着他,“您可以悄悄去映柳湖边的杂物房看看,认一认这个余嬷嬷。然后再去翻阅一下这人的资料,以及打听一下她在宫中都与什么人交好,或者说,当初是怎么进宫的,越详细越好。但只有一点……”羊献容压低了声音,“这事情只有您自己做,不能假手旁人。”张度答应得极快,根本没有任何犹豫。“几时给您回话?”“今晚,或者说,发现了任何事情,都来找我。”羊献容的声音更加低了,“莫要让任何人看到,即便是我天元宫的人,也尽量少有人知道您来过。”“好的。”张度又躬了腰身。羊献容半搀扶起他,又问道:“您没有问题问我吗?”“老奴不问,皇后娘娘自然是对的。”张度这个回答,羊献容本来还是凝重的小脸都忍不住笑了出来。“您这样说可不对了,我也定然会有错的时候。”“那老奴也会去做的。”张度还挺认真的。“行吧,那您先去吧。”羊献容也不想这个时候说太多,只是让他先去做事了。之后,她转向了刘曜。“刘大哥。”这一声喊,让刘曜立刻挺直了腰板。“我在。”“小声些。”羊献容也笑了起来,“莫要大声。”“哦,好的。”刘曜的声音又变得极小,只是喉咙动了动。“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羊献容指了指床榻上的元美人,“大寒宴中,你要保护好元美人,莫要让她有危险。”“好。”刘曜点头。“元姐姐,这位刘大哥武功极好,他会在大寒宴上做乐师,你放心好了。”此时的羊献容已经在心中勾画起了一个方案,也在与他们交谈中慢慢成形。“嗯。”元美人点了点头。“你的那支尺八呢?”羊献容又问道。“小南瓜收着呢吧。”元美人看了一眼正在屋子角落里的小婢女,“去拿来给皇后娘娘。”“哦。”小婢女小南瓜站起身,在柜子里翻找出了一支通体乌黑的尺八,同羊献容手里的那支几乎一模一样。就在小南瓜将尺八打算交给羊献容的时候,羊献容忽然低喝了一声:“翠喜!”还在笼火旁的翠喜忽然就移步过来,一掌就砍在了小南瓜的后颈处。这小婢女连吭都没吭一声,直接躺倒在地上。翠喜的动作也是极快,一把捞起了即将落地的尺八。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分拖泥带水。就算是近在眼前的张良锄都是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看着她的行动,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有刘曜的动作极快,将手臂拦在了羊献容的身侧。待他看清翠喜手中的那支尺八时,也是瞳孔收紧,低声说道:“给我看看。”翠喜看向了羊献容,羊献容点了点头。这支尺八比羊献容手中的那一支要大一些,也粗一些,但敲打其上,声音相同。很明显,这也是婴孩脊骨制作成的。“这是发生了什么?”元美人很是紧张,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小南瓜死了?”“不会的,只是暂时晕过去了。”翠喜踢了踢小南瓜的腿,确认了一下。“元姐姐,莫怕。”羊献容想了想,才说道,“这事情也不知道如何向你解释,但你只记得信我能保你周全就好了。”“哦。”元美人只好又点了点头。“你先歇息吧。养好身体,才能在明日晚间的大寒宴中表演呀。”羊献容这一次笑得很是愉快,仿佛是解决了心中的一个巨大的疑问。“元姐姐,我回去给你攒一攒千两黄金吧。”“没事,百两黄金也成。”元美人竟然也笑了。:()凤命难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