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眼眸近在咫尺,浓睫微垂,像是盛满了溺人深情,引人卷入无边漩涡。
许晴晚满脑子都是这句亲昵熟悉的“晚晚”,一时被蛊惑,近似是呢喃道:“阿绥,你只要不生气——”
还没说完的话语止住,圆润眼睛瞬间微微睁大。
不知道何时探进后摆的宽大手掌,裹来一阵令人疯狂战栗的心悸。
落在耳畔的低沉嗓音,裹了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只要我不生气,做什么都可以么?”
许晴晚明明知道危险降临,却还是贪恋男人温度,缩头鹌鹑般,额头抵在肩膀上,把尾音即将变调的惊呼声,闭眼闷在喉间。
可男人却不肯放过她,偏要用那副她受不住的低哑嗓子,在耳畔沉声问她:“哪错了?”
许晴晚感觉有些缓不过气,更紧地环住男人脖颈,耐着那股不适:“之前跟你约定好了,要好好照顾自己,却还是生病发烧了。”
“还有呢?”
许晴晚只感觉本就发空的脑海里,被搅动得乱七八糟,只能下意识轻溢一声:“还有……”
“想不到么?”
许晴晚感觉力道加重,眼里被逼出水。汽,窝在肩膀的脑海,挣扎般轻摇:“阿绥,别……”
却被宽大手掌牢牢按住后颈,轻而易举间,就制止住她绵软无力的挣扎。
“再想想。”
停车场陷入一片昏暗里,四周很空,也很安静。
视线变得很模糊朦胧,对于时间的感知变得很钝,一分一秒,都仿佛被拉长了尾巴。
指腹略微粗糙,传来从所未有的清晰触感。
其他感官又变得格外灵敏,所以再细微的声音,都仿佛都在耳边放大,衣物摩挲声……
隐约有像是黏。钝的雨。声落下。
以及闷在喉间的泛软发尖的呢喃。
“是右手。”
许晴晚思绪发空混乱间,耳畔传来一声明晃晃的诱。引。
脑海里忍不住,描摹出那只宽大的手掌,指骨修长,虎口处是那颗熟悉的浅褐色小痣。
平时落在身上总是传来轻柔触感,给予她安定温暖,在此时却变得狂风骤雨。
搅动着她越来越疯狂的心跳。
“这次不骂我混蛋了?”
“不是……混蛋……”
许晴晚整个人都瘫软到男人怀里,到了此时,还记得哄人的任务,微张嘴唇,艰难地开口:“阿绥……你最好了……”
耳畔落下意味不明的轻笑。
所触及的温度,明明是那样温暖,可却在做着这样恶劣的事情。
像是明晃晃的惩罚。
……
结束后,许晴晚伏在简秋绥身上,小口小口缓着呼吸。
平复了好一会,胸膛里乱蝶疯飞般的心跳。
全身绵软无力,偏头却瞥到。
淡淡车灯下,车窗映出一张意乱迷蒙的面容,微张嘴唇,乌黑发丝被蹭得微乱,衣襟朝着右侧歪斜,露出一小片白皙锁骨。
而身前的男人,衣物整齐,用消毒液和纸巾,慢条斯理地清理手指。
指骨修长,手背薄薄皮肤下,蛰伏着青色脉络,是很有观赏性的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