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时,司徒鄞扔下笔,抻着腰身向这边踱过来,懒声问:“带了什么好东西?我都饿了。”
我将笋尖鲈鱼汤和白玉酥端出来,幸而还温着。这几日膳房送来的寿宴菜品尝得多,自己也动了心思,试着做了几回,只算能入口。
司徒鄞倒是不嫌弃,用得很顺口,我道:“晚膳用的什么,还这样好胃口?”
他忙着吃,顾不上说话。
看着他的吃相,我想起白日的事,“今日在母后宫里见到云靖,不知为什么,他满脸不高兴的样子。”
司徒鄞听见这个,露出头疼的表情,“这个小魔王,昨儿个闹我一整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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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司徒鄞说云靖的事,我便问:“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你哥哥。孑群不知什么时候看中了冠剑,要去身边做了亲兵。云靖不肯,就闹到我这里来。”司徒鄞深深看我一眼:“冠剑那种身份,我自然愿意他离开皇宫,对他也好,对别人也好。”
我点头不语,司徒鄞忽然转换话题:“我最近想着,给钟辰择一门亲事,你可有中意的人选?”
我一丝讶异,如何突然提起这桩事来?司徒鄞又淡笑:“你看银筝如何?”
银筝?和我哥哥?我大感意外,这两个人,似乎怎么想都不般配吧。哥哥长年在外打仗,不懂风花雪月,公主却是自小在宫里锦衣玉食,难道叫她去边塞随哥哥受苦么,还是在家独守空闺呢?
想追问司徒鄞有何深意,话到嘴边又不好出口。斟酌了一番问:“那,问过银筝的意思吗?”
“小丫头知道什么?你兄长是镇远将军,银筝嫁去,也不算委屈。”
我不置可否,直觉这门亲事没这么简单。
果然,银筝不知从哪儿得了风声,几日后就闹上门来。
她有意择了件藕色素裙,脸上未施粉黛,看着便可怜兮兮,人没站稳就叫嚷:“我只当嫂嫂真心疼我,却不想是和皇兄一伙的,都盼着把我早早嫁出去!”
我头疼地让迢儿上茶,银筝却跺脚:“不喝不喝!”一脸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拗。
她这副模样又可气又可笑,我有心逗她一逗,假作为难道:“这是你皇兄的意思,我也没有办法。”
银筝委屈得快哭了,“你们都期负人!我不管,反正我不嫁,皇兄若是逼我,我就、我就——”
“你就怎样?”我无可奈何地敲她脑袋,“你也就是看我好消遣,才敢来胡闹,换作霖顺宫里那位,你试试去?”
银筝被我说中,小脸红了红,拉着我的袖子撒娇:“皇嫂到底帮不帮我嘛?”
“你先说,为何不愿嫁给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