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一。”
她僵住了。
杜召握住她的手,问医生:“如果一直不取呢?大多时候我是没感觉的。”
“可能是因为?位置问题,不取的话,也可能会一直这样,多活十几年、二十几年、三四十年都不一定,但就是会经常头痛了。”
……
两人离开医院,在喧闹的大街上?缓慢地走着。
见邬长筠一直情?绪低沉,杜召拉她的手晃了晃:“没事,偶尔疼一阵,很快就没感觉了,你看现?在,没一点影响。”
邬长筠一声不吭。
“我不做手术,多活一天是一天,就算只?有十几二十年也足够了,按现?在的战况,用不到?十年,就能打?跑鬼子。”
邬长筠仍沉默。
杜召拉着她停住,手覆上?她的脸:“筠筠。”
邬长筠抬眸与他对视,苦涩地笑了下?:“这是你的生命,我不干涉你的决定,不管一天,一个月,还是一年,十年,二十年,我都陪着你。”
杜召将她搂进怀里:“谢谢。”
……
这是在医院的最?后一夜。
晚上?,两人穿着病服,到?不远处的小土坡上?看月亮。
邬长筠靠在他肩上?,望着万家灯火,这是自己第二次来延安,上?一次还是跟陈修原来的,在这住了近半年时间,学习情?报相关技能。
这儿同几年前有了很大变化,加入他们的人越来越多,队伍越来越壮大,可房屋建筑却更破烂了。
这些年,日军在陕甘宁边区扫荡,多次进攻延安,派战机狂轰滥炸,同时进行军事包围和经济封锁,大家只?能自给自足,纺织、耕地、饲养牲畜,生产枪支弹药……虽艰苦,但每个人都热情?澎湃,积极投身生产与抗敌,身上?环绕着信仰的光辉。
“筠筠,我们结婚吧。”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将她的注意力拉回当下?。
杜召拿出?一枚戒指,银圈,镶了颗不知名的红色小石头:“好吗?”
“什么?时候?”
“下?个星期,不,后天,明天。”
邬长筠难得看他急促的表情?,微笑起来:“好啊。”
杜召将戒指套在她手上?,便牵着人起身:“走。”
“去哪?”
“回去写报告,申请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