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兵马俑下午时候,德国最知名的电视节目邀请初挽参加,说是他们还会邀请博物馆相关人士,会一起探讨下这次秦始皇兵马俑的真伪问题。初挽本来不想参加,不过和国内文物局联系过后,他们还是希望她能参加。初挽到底是世界知名的女收藏家,如果能在这个时候借机澄清,总归对他们后续维权有帮助,初挽听此,也就接受了这次采访。她在秘书和保镖的陪同下过去了电视台,一路上又遭遇无数记者。据说汉堡博物馆这两天接待德国参观者已经打几万人次,这些参观者带来了百万级别的参观门票,如果这次的展览品秦始皇兵马俑真有伪造嫌疑,那这件事已经成为汉堡最大的公共热门事件,甚至涉嫌欺诈民众。是以面对风暴中心的核心人物,不少电视台记者都在拼命想拿到独家访问。对此,初挽自然一概拒绝,幸好保镖鹏叔手段了得,又有电视台安保人员上阵,她这才顺利进入电视台,采访是直播的形势,两个主持人简单问了初挽几个问题,关于秦始皇兵马俑,关于真伪鉴定,以及陕西文物局的声明,初挽回答得有理有据。其间,也有场外热线打进来,有人对初挽进行赞美,支持她来打假,也有表示了强烈质疑,那男主持人直接问道:“这是莱比锡中国中心和中国陕西文物局签订的合作协议,难道还能有假吗?”这时候,旁边有工作人员匆忙递上了一份稿子,女主持人打开看了看。初挽:“我不知道这个协议怎么回事,但我确认,这兵马俑是假的,高仿。”男主持人:“如果他们真的拿出合作协议,那初小姐可能就要惹上法律官司了。”他说完这话,旁边的女主持人脸色顿时变了。她忙制止男主持人的话:“我想,事情并没有到这个地步,并没有糟糕,我是说,也许我们还有一些情况没能了解。”男主持人却很坚持,继续道:“可是如果莱比锡和中国文物局的合作确实存在,那兵马俑必然是真的,即使有问题,那也是中国方面的责任吧?”他这么说着,女主持人神情更加不对劲了,赶紧用胳膊肘碰他。初挽看着这一幕,一时也是疑惑。台下的观众一时也都是以后,大家摊手,茫然,议论纷纷,不明白这两位主持人在干嘛?男主持人更加纳闷,无辜地道:“发生了什么事?”这可是直播节目,她为什么要阻止自己提问题?女主持人无奈至极,她轻“咳”了声缓解尴尬,之后才道:“就在刚刚,我们得到一个新消息。”新消息?她这一说,别说男主持人,就是台下观众都疑惑起来。反倒初挽淡定得很,反正是假的,还是一眼假,说破天也是假,管他们什么新消息,她确实不太在意。男主持人拿过来那新送来的消息,低头看了看。()于是在场所有的观众,以及电视机前的观众,全都看到,这位主持人的脸色戏剧性地发生了变化,从困惑到尴尬,从尴尬到震惊,从震惊到茫然,从茫然到惊喜。?想看女王不在家的《八零之选了前任小叔》吗?请记住[]的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所有的人都盯着这主持人,都在疑惑,他到底看到了什么消息。男主持人深吸了口气,之后,绽开一个竟然十分灿烂的笑容。现场全体观众顿时看得目瞪口呆,大家疑惑于主持人那强大的变脸功力。男主持人却笑着说:“情况确实有了新的变化,就在刚刚,格林先生突然发表了新的声明,他表示,他们在汉堡展出的兵马俑是用与原件相同的材料制作的,尺寸大小完全一比一,所以他们的这次秦始皇兵马俑展览,是‘真实’的秦俑,但是,他们并不是中国的出土文物。”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都呆住了,还能这么狡辩吗?这就是所谓“真实”的秦俑?初挽一时也是怔住了,她也没想到,堂堂莱比锡中国中心的新闻发言人,上午和下午发言完全两种风格?上午她还因为他的话差点被人家扔臭鸡蛋,下午他就变了话风?有这样的吗?男主持人笑得格外灿烂:“各位,情况既然有了新变化,那我们要重新开始采访了。”说着,他再次看向初挽,这次却是礼貌恭敬又客气,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尖锐质疑:“初女士,我为你的艺术鉴赏能力而叫绝,你果然不愧为东方艺术大家,这里我有个问题,我想知道,你是怎么一眼看出那是假兵马俑,你懂我的意思,我是说那不是真正的出土文物,你是怎么辨别的?”初挽的电视节目播出后,效果轰动,德国民众瞬间为这位神秘美丽的东方女性倾倒,人们纷纷议论着这位中国女艺术大师,不过倾慕之余,提起那莱比锡中国中心以及汉堡博物馆,所有的人都愤怒了。人们强烈质疑他们的欺骗,甚至有人冲进汉堡民俗博物馆要求退款,为此汉堡民俗博物馆不得不宣布关闭秦俑展,并向参观者退还门票费。汉堡民俗博物馆显然成了冤大头,他们自然不甘心,开始表示要和律师商议采取进一步的法律行动向莱比锡中国中心讨回公道。然而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当各路记者冲向莱比锡中国中心的时候,他们竟然已经人去楼空,之前的发言人格林更是不见踪迹。当这一幕公之于众,媒体震撼,舆论哗然。原来莱比锡中国中心就是一个骗子,大骗子,竟然骗过了汉堡民俗博物馆,就这么空手套白狼,套了一大批的门票费?!德国汉堡州刑侦局迅速介入,涉嫌诈骗对假兵马俑展进行调查,各路媒体沸沸扬扬谴责,至于汉堡民俗博物馆,劳心费力还赔了钱,沦为笑柄。事情就此落幕,初挽直接乘坐飞机,过去位于德国埃森地区的别墅,这是她前两年在这里置办的,在院子里便可以俯瞰鲁尔河谷和巴德()奈湖,附近还会举办各种艺术展和音乐会,是名副其实的国际文化中心。初挽喜欢这里风景,也喜欢看这里五彩斑斓的风车,每次来德国办事,都会顺便在这里住几天。初挽过去的时候,这里恰好在举办一个艺术展,以雕塑艺术为主,各种各样小型室内雕塑和巨大的地面室外雕塑,各种风格题材,来客众多,倒是热闹得很。初挽让保镖和秘书自便,自己随意逛了半天,下午时候便寻了一处静谧所在,坐在湖边,欣赏欣赏湖景,顺利整理下思路。深秋的巴德奈湖景色奇美,湖边树木繁茂,山毛榉树的枝条跨越过湖畔青石板小路延伸到了湖面上,大片金黄密集的树叶映衬在澄澈的湖中,这个世界便被绚丽璀璨的金黄所包裹,入目都是极致到让人窒息的美。初挽把玩着手中的一片叶子,想着心事。找男人是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这些年,她其实遇到过很多倾慕者,只要她勾勾手指头,男人还是手到擒来的。她把所有那些仿佛曾经对她有过好感的男人都过了一遍,不免有些叹息,可惜了。
她以前专注于古玩生意,也困于婚姻,竟错过了大片的森林。其实赶紧离婚,多试试,人生会更精彩。正想着,移动电话响了。这电话是她专门在德国用的,除了宁秘书和几个保镖,知道的人并不多。她接过来,竟然是陆建晨。初挽意外:“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最近生意怎么样?什么时候给我分钱?”电话那头的陆建晨顿了顿,之后淡声道:“我脑门上写着oney这个单词吗?”初挽很实诚地道:“差不多吧。”陆建晨轻哼一声,之后才道:“挽挽,和你说正经的。”初挽伸了一个懒腰,舒服地仰靠在木制藤椅上:“说呗。”陆建晨:“和建时离婚了?”初挽笑了:“消息传得很快,这你都知道了?对,离婚了,是不是要恭喜我了?”陆建晨:“你和建时确实不合适,离婚了也好。”初挽:“你也这么觉得?”陆建晨:“都是自家兄弟,有些话我也不合适说,反正你离了挺好的。”初挽:“我现在也觉得挺好的,离婚了,整个人都舒坦了,以后这人和我没关系,他惹出什么事,你们陆家自己给他擦屁股吧。”陆建晨声音便有些闷:“这也和我没关系吧……”初挽想起陆守俨,笑道:“对,有他爸,更有你七叔呢。”陆建晨听这话,道:“挽挽,这才离婚,就生分了,要和陆家断了,连七叔都不叫了?”初挽想起陆守俨怪异的种种,声音便寡淡起来:“以前你七叔也是我七叔,以后,我看未必。”陆建晨:“挽挽,做人不能这么没良心,七叔挺疼你的。”初挽并不否认这点,不过她还是觉得哪里不对,也就懒得提这茬。陆建晨问:“以后有什么打算?现在你住哪儿?”初挽:“北海那套四合院我没心情住了,搬出来,现在住温榆河那边,至于以后,再说吧。”陆建晨:“别的呢?有什么打算?”初挽想了想:“我目前的首要目标,是打算找一个男人。”这话一出,电话那头的陆建晨微顿了下,之后才道:“嗯?”初挽笑了,她看着斑驳的阳光自那成片的金黄叶片中透下来,洒在林荫道上,远处湖畔有一只孔雀正开屏,羽毛五彩斑斓。她笑着道:“我想过了,我得想办法要一个孩子。”电话那头的陆建晨显然有些反应不过来。初挽道:“所以我得找个男人。”过了好一会,陆建晨仿佛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想找谁?”初挽:“不知道,还没想过,不过我也想了一些条件,得找个符合条件的。”陆建晨:“什么条件?”初挽伸展着双腿,感受着自己踩在落叶上时细碎的簌簌声,才道:“身强体健,无不良疾病不良嗜好,要人品周正上溯三代,要年纪不超过三十五岁。”她感觉旁边藤椅上坐下来一个人,当下并没在意,继续道:“当然还要求孩子必须跟着我姓——”她话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看到身边男人投射在落叶上的影子。那影子给人的感觉格外熟悉。电话那头,陆建晨道:“听你条件这么苛刻,是有人选了吗?你这是可着谁的条件?”初挽攥着移动电话,有些僵硬地转首,看向身边的男人。斑驳阳光自树叶缝隙漏下来,洒在这一片金黄中,而就在那美到让人炫目的五彩斑斓中,她看到了那个男人的侧影。毛呢休闲西装的翻驳领挺括而有质感,勾勒出他清晰的下颌线。他神情寡淡,薄薄的唇轻抿着,视线就那么很随意地落在远处湖面上。初挽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不过却说不出。她完全不明白眼前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电话里,陆建晨听不到她的声音,显然有些担心:“挽挽,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初挽却不知道说什么,发不出声音。陆守俨微侧首,黑眸看向她,口中却是吩咐道:“和建晨说声再见,不然他会担心你。”他的声音很淡,却也很沉,带着漫不经心的命令声调。陆建晨马上捕捉到了旁边的声音,他越发疑惑:“挽挽,你和谁在一起?”初挽抿着唇,勉强对着话筒说:“我秘书过来了,有点事要处理,你不用担心,回头给你回电话。”说完,她直接挂了。挂了电话后,她将移动电话随手扔在旁边手提袋中,之后终于望向陆守俨。当她的视线和这个男人目光相撞,她心中便升起浓浓的无奈。他到底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