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寒臣拧起剑眉,不悦道:“纨绔子弟,口出狂言!”
“你说谁?”
“除了你还有旁人吗?”
“谁他妈用扇子敲我?花孔雀!我去你大爷的!”
“什么扇子,那是他笛子!”
“欺负我赤手空拳?我拔刀了!”
“……”
叁人你来我往,又吵又骂。
本来谢溯星和游月明表面相安无事,分居昆仑墟南北。这下况寒臣一出现,将短暂和睦的局面瞬间打破。
青青和阿竹并排坐在台阶上,看叁人将昆仑墟给整得乌烟瘴气鸡飞狗跳。
青青弱弱开口:“哥哥,我劝他们以和为贵有用吗?”
阿竹已经放弃了,“你还不如劝你娘亲,少给你找些爹。”
青青:“……”
青青忽地想起爹爹跟它念叨过的一件事,眼神亮了起来,扬声道:“爹爹,难道你忘了娘亲交代过什么吗?她让你见到那人,要多谦让些。”
这话楚若婷跟游月明和谢溯星都提过。
叁人同时定住,纷纷收手。
谢溯星眼圈乌青,游月明额头肿了个大包,况寒臣背靠篱笆揩鼻血。
游月明碰了碰头上的包,疼得倒吸凉气,不可置信:“若婷让我们迁就的人……是你?”
当然不是。
况寒臣一猜就知道楚若婷提的人肯定是荆陌。
但他实在不想跟这两人打架了,往草庐台阶上施施然一坐,不承认也不否认。
谢溯星瞧他那副样子就生气,指节掰得啪啪响,“欠揍!”
“好啊,下手请务必重一些!反正伤得再惨,若婷也会将我治好。”况寒臣撕下一块白布堵住鼻血,有恃无恐地勾起嘴角,“况某求之不得。”
谢、游同时变了脸色。
谁不知道楚若婷的双修功法,伤得越重,越能得她垂怜。
这样一来,两人当真踌躇不前。
况寒臣暗自好笑,忽见霏霏细雪中走来一道人影。青衫墨发,秋霜飒踏,不显山露水,却让人无法轻视。
他神色一收,赶紧从台阶上站起来。
“师尊!”阿竹跑过去噼里啪啦开始大倒苦水。
谢溯星抬头望天,游月明低头玩折扇。
况寒臣思忖少顷,低眉敛目,拢袖行了一礼,“见过雁前辈。”
雁千山目光淡淡扫过叁人,个个鼻青脸肿。
他心下微叹,举步走进草庐,“况寒臣,你随我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