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严重的吗?”嚼完丹药,叶凌缓过来些,问向那位陈夫子。
“没有瞭,师伯可是累瞭?弟子先安排您去休息。”陈夫子答。
“确实有些累——”叶凌答到一半,愣瞭愣,“你叫我什麽?”
“师伯!”陈夫子一本正经,斩钉截铁,“您的实力,比我在翠微城的师父更胜一筹,想来已经是大医修瞭吧?陈文有眼不识泰山,看您相貌年轻,便下意识以同辈论交,不敬之处,师伯千万原谅。”
他说著,深深向叶凌又鞠瞭一躬。
“原,原谅。”叶凌头皮发麻,“还是称我——”
“白师伯是一人来的吗?服侍您的人呢?北地与我西南相去极远,师伯因何至此?可有安排好住处?”
陈文陈夫子似是认定瞭这个师伯,不等叶凌说完话,就急匆匆开口,连珠炮一般,问得叶凌险些招架不住。
“我一个人游历至此。住处,还没有。”——原本叶凌是想住客栈的,看到这医堂,却不想走瞭。
陈文心头一喜。
“师伯若不嫌弃,不妨在我们紫阳书院住下?书院后方有处竹林小筑,专为招待贵客所修,虽不够华美,却胜在清幽。”
这提议正中叶凌下怀。
“那就多谢瞭。”叶凌站起来,语气虽特意沉稳,眉眼却弯瞭弯,眼睛清澈得不像话。
陈文陪著笑瞭笑,心裡却直发虚:感觉拐瞭个刚入俗世、不谙世事的大宝贝……
罢瞭,拐都拐瞭:
“师伯,我邺水城地理人文都极具特色,与北地颇不相同,师伯既来瞭,可要好生体验一番,不要急著离开。”
“师侄我是过来人,您听我一句劝,走马观花的游历于修行无益,要想磨砺心境,还是要沉下来在一个地方好生体验,起码体验个一两年!”
陈夫子口若悬河。
叶凌半信半疑:据他所知,邺水城地处偏僻,穷山恶水,又因为临近深渊,人均暴脾气,地理人文……确实极具特色。
不过——“这裡的糕点味道还不错。”他绞尽脑汁,终于附和上陈夫子。
“正是!”陈夫子一拍大腿,“那谁,小冯,你腿脚快,速去给你师伯祖备些四季春的点心来!”
叶师伯祖“咕咚”咽瞭下口水:“我觉得八珍坊的更好吃……”
远道而来的大医修白玄在紫阳书院愉快地安顿下来。
书院后方的“竹林小筑”,果然如陈夫子所说,依山傍水、环境清幽,院中有小桥、廊前有竹榻,夜间有明月、白日有清风。
但对叶凌来说,住在这裡的最大“惊喜”,却是他的邻居——
听陈夫子说,他隔壁小院,是那位“夏阳侯”暂居之所。
据陈夫子称,夏阳侯饱受失眠和头痛症困扰,曾数次往来书院看诊,虽然病没看好,书院的竹林却得瞭他青睐,每次往来邺水城,都非住这竹林小筑不可。
“不过您放心,那位早出晚归,轻易不会和您碰面。”夏阳侯恶名在外,怕叶凌介意,陈夫子解释。
“多晚归?”叶凌问瞭一句,脸上带著奇怪的兴奋。
当然兴奋,他本就计划用医修的身份名正言顺帮萧渊调理身体,没想到这麽顺利就能接触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