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瓦夏下意识递去纸巾,尤莱亚也不假思索的接了,他俩对视一秒钟,然后默契的移开了视线。
卡卡瓦夏将自己在时空漫游中所知的一切和盘托出,这才是他想要跟尤莱亚说的正事。
“我之前抵达的世界是平行世界,但与这个世界并不完全一致,忽略我造成的影响,最大的异常是【稳定性】。”
“某个人告诉我,若是有三人知晓【书】的存在,世界便会毁灭。但在这个世界,【书】的存在是公开的秘密,即使成百上千人知道,世界也没有丝毫毁灭的预兆。”
尤莱亚也想起了手里这本书给他的感觉——不完整,是什么导致了它的不完整呢?
“虽然外观一样,但我可以确定,”卡卡瓦夏看着眼前的无字【书】,“这不是同一本【书】。”
“比起【书】的某一部分,我更倾向于,它就是‘本体’。”卡卡瓦夏道,“否则,无法解释都是同样的碎片,为什么这个世界如此稳定,而那个世界脆弱的像是纸糊的。”
“在你我到来前,【书】即是世界的支撑与中心,它的存在与世界息息相关。”他一锤定音道。
尤莱亚掂量了一下这本好似没有重量的【书】,他先前确实没有思考过它的不完整意味着什么。
卡卡瓦夏继续补充道:“本来两个世界是两条互不相交的平行线,但出于某种不可知的偏差,这两条线已经开始倾斜,并有了逐渐靠拢的征兆。”
“我不清楚交叉的后果,但这种不确定性有可能导致你不愿看到的事情发生——所以,你的想法是什么?我来帮你。”卡卡瓦夏阐述道。
这对他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卡卡瓦夏从没有拒绝过尤莱亚的要求,跟尤莱亚一样。
只是尤莱亚的予取予求是对于所有人的,卡卡瓦夏却无法一视同仁,在他眼里,唯有一个人是不可能违逆的,就是他的神明。
他在外人眼里就是个狡诈的赌徒和骗子,却无人知道,从他被一个人从命运的漩涡里救下,就已经沉陷。
最开始时,他被困于囚笼,在悲伤的世界徘徊,目睹一出又一出的惨剧发生,白天炽烈的骄阳刺得人睁不开眼,避无可避的流沙夺去了孱弱的生命。
直到祂的降临带来了转机,卡卡瓦夏恍惚间看到自己的人生拐了个弯。
但他仍然看到了命运原来的样子:
所有人都死了,作为唯一的幸存者的他也被烙下奴隶的印记,作为埃维金最后的遗孤,他手上没有别的筹码,他最值钱的东西就是他的性命。
人们都说他赌性极重,只要有一丝赢的可能,他就能毫不犹豫的把一切押上赌桌,为此,他舍弃了【卡卡瓦夏】这个名字,也抛下了过往的一切,活下来的只是【砂金】。
砂金,一个疯狂的赌徒,他敢将全部筹码置于赌桌,正如他常说的那样——
【一无所有,或者赢下所有!】
他不是偶然赢一次,他从来没有输过。
为了活下去,带着所有埃维金人的期望活下去,他学会了说谎、欺骗和卑劣的手段,从一无所有到应有尽有,只是成千上万次把自己押上赌桌的区别。
赢到最后,他自己也搞不清这虚伪的浮华后究竟隐藏着什么,而他也不在意。
在加入公司前,他甚至受到过假面愚者所代表的【酒馆】的邀请,这群欢愉至死的人认可这名不要命的赌徒,声称他给乐子神带来了不少乐子。
可不是吗?著名的「艾吉哈佐砂金案」,这起将星际和平公司和博识学会牵扯在内的案件,但最后包括策划者本人在内没有任何一方得到利益。
一个词语可以精确的概括它: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