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后排座位上,头发花白的老人拄着拐杖,眼睛炯炯有神。
老人大拇指上戴着翡翠扳指,细看会发现拐杖是纯金的,上面镶嵌着奢华的绿宝石。
谢与淮刚坐上车,下一秒,拐杖砸在了他的背上。
“混账东西!捅出这么大的乱子!”
“爷爷,孙儿错了。”
“才被家法伺候了几天,回到仁川,马上就野了。一个月不到,又来闯祸。”
“是孙儿让爷爷担心了。”
拐杖狠狠打在脊背上,谢与淮低眉顺眼,与警察局里疯疯癫癫的样子判若两人。
谢嗣态度软和:“行了,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这姑娘,赔点钱,求得她监护人的谅解,影响也就微乎其微。你马上就要考研了,安安分分的给我在学校里面待着,不要给我们谢家丢脸。”
“爷爷,我知道了。”
车辆驶动,谢与淮低着头,食指轻轻地磨砂大拇指。
他拿着手机,扫了眼屏幕。
现在是凌晨五点,还没有回他的消息。
“与淮啊,听说,你还和你外公有联系?”
谢嗣浑浊的双目扫视身旁的少年。
谢与淮抿唇,没想到老爷子知道的这么快。
“嗯,不常联系。”
谢嗣布满褶皱的手主动牵起谢与淮。
“与淮啊,你既然是咱们谢家的人,那些个不相干的人,就不要再理会了,明白吗?你心里应该清楚,什么人才是你该投靠的,什么人才是你不该投靠的。你爸爸是个糊涂人,白白为别人养儿子养了十八年。要不是我出手,还要一错再错。难为你替我老爷子背了这口黑锅。我知道,你这么多年跟着那个女人流浪在外,日子过得不容易。以后啊,都会好起来的。”
“我知道,爷爷才是我唯一可以依靠的亲人。”
“这就对咯,爷爷的乖孙儿。听你那个不成器的爹说,你最近一次月考考了年级第二名?”
“发挥超常了。”
“很好,这才是我谢家的风范。考研,也要考出点样子来。”
“爷爷,我会的。”
谢嗣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摆平了这件事,又乘坐最早的一班飞机飞回汉城开董事会。
谢与淮回了别墅。
他坐在黑暗中,唯有阳台桌上的手机还亮着屏。
屏幕被他发的长段小作文填满。
月亮西沉,微弱的亮光从天边溢出。
手机震动。
【对不起,昨天晚上我入院了。】
谢与淮浑身的戾气消散,眼中多了一丝柔软。
【生病的严不严重?要不要我来看你?】
【不用,不算太严重。秦淮,如果我说我曾经被侵犯过,你还愿意和我见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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