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耳朵瞬间麻了。
一开始他并没有当回事,在回到床上后还闷在被子里写了一片英语完形填空。
然而当天晚上睡着后,他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他躺在劣质铁架床的下铺,身体被一个温热的东西压住,密不透风无法动弹。
上铺的人看不清脸,但能听到对方抑制不住从唇瓣中溢出的低喘,在他耳畔响了一宿。
翌日天还没亮他就起了,在所有人都还在深陷梦乡时,温有衾一个人木着脸,站在阳台水池前洗内裤。
-
思绪被手中骤然亮起的屏幕唤回,是手机app来的新闻推送。
温有衾垂眸来回扫视几眼,鬼使神差地打开手机又一次点开了水晶盒发来的那个pdf文档。
“。。。。。。为了增进两院实验室间同学们的感情,下周末我们将举办实验大组的团建,团建的详细情况我晚点发到群里。。。。。。”
所有人依次上台汇报发言完后,话筒再度回到了吴广义手中,他看着下面一片乌泱泱的呆滞走神的表情,两条粗大的眉毛不悦蹙起,但终究没说什么,解散了这次组会。
温有衾慢吞吞起身,看到盛璟珩也同时站起来往外走,他犹豫了一下,刚准备去找盛璟珩,却被药学院的其他同门抢了先。
向外走的脚步一顿,温有衾稍稍放慢步伐,留意着那边的动静。
然后就发现前后来找盛璟珩的人竟是一波接着一波,就这么短短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来了三批人了。
还真是个抢手的香饽饽。
温有衾抿了下唇,收回目光。
-
繁忙的周末很快过去。
周一下午温有衾换上了一条宽松的运动长裤,来到操场旁的羽毛球场上体育课。
北校操场旁边栽种的许多叫不上名字的树,到了秋天的季节后,树枝枯黄,枝桠凋零。
作为羽毛球课上的唯一一位担任班长的人,去器材室给大家拿羽毛球拍的任务自然而然落到了温有衾头上。
器材室就在操场旁边的矮房里,透过窗户中生锈的铁栏杆,温有衾看到了里面的一道熟悉身影。
“最近各处都在召开学术会议,好几个体育老师都去外地开会了,过两天又要体测,他们人手不够,让我们篮球队的人也来帮忙组织一□□测。”
穿着学校统一体育服的老师将打印出来的名单递交给盛璟珩。
“这里是名单,每个队员分别对应不同学院和班级,你通知一下他们。记住一定要保证成绩的公平公正,不允许出现谎报的情况哈。”
今天轮班器材室的老师刚好是他们篮球队的教练,盛璟珩原本在旁边练着篮球,被他喊了过来,二话不说交代起过两天体测的相关事宜。
作为篮球队的队长,盛璟珩已然习惯了被各种活动“征用”,他面色平静地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从教练手中接过名单。
忽然僵硬门轴徐徐转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半掩着的门被推开了。
里面对话的两人声音止住,转头看向来人。
“我来拿一下羽毛球拍。”
骤然被两道目光凝视着,温有衾尴尬地解释了一番来意,旋即轻车熟路地走到最旁边的一个柜子前蹲下,欲像往常一样从中拿出羽毛球和球拍。
然而原本摆放球拍的位置这次却空空如也,别说羽毛球了,连根羽毛都没看到。
记错地方了?
温有衾眨了下眼,蹲在原地迟疑的没有立即起身。
“球拍在柜顶上。”
忽然门口那边传来一道低磁的声音。
盛璟珩靠在门口的桌子旁,保持着刚才跟教练说话的姿势,只不过脑袋微微向旁边偏了偏,看着温有衾的方向,出声提醒。
“。。。。。。好。”温有衾起身抬头,看到了放在最上面的球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