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替自己的王妃认罚。”既然苏清晚认罚了,那司徒渊就站出来,替她扛下一切。她替他扛过一次,那现在,他就还她一次,替她扛一次。这事过后,天高海阔凭鱼跃。让她和如意去江南,至于到了江南之后是走是留,全凭她自己抉择。“皇儿放心,少不了你的那顿打!”司徒岚的事,还有司徒渊私自出府的事,皇帝待会会一一跟司徒渊清算清算。眼下,还得把眼前的外人清走才方便处理自己的家事,皇帝心想。“苏泽,念在你与朕君臣多年的份上,你家小妾的事,朕不追究。但道德和律文上所讲究的是,杀人偿命。你的家事你自己处理,给你那死去的小妾,和渊王妃一个交代。”皇帝不追究,不代表苏清晚就这么算了,若苏泽不给她一个交代,那她一定闹到不死不休!苏泽也深知苏清晚的性子,想要的她消停,就必须要推一个人出来认罪,身份还得拿得出手。这人是谁,苏泽都无所谓。“臣知晓如何处置,老臣这就回去把真凶揪出来,惩治真凶,给渊王妃一个交代。”苏泽终究还是败给了自己这个一直看不上眼的女儿。他也是时候好好整顿整顿自己的后院了。皇帝放了苏泽回去,让苏清晚和司徒渊去领罚。“皇上,老奴斗胆为渊王妃求个情,她这旧伤刚好又打,能受得住吗?”路公公把自己的担忧与皇帝说出来,苏清晚也是个不安分的主,这接二连三的挨板子都不长记性。“你替她求情?她给了你什么好处?”皇帝不解,路公公这种在御前混了好几十年的人,居然冒着触怒龙颜的风险替苏清晚求情,若说不是苏清晚许了他好处,那就真解释不通了。“老奴哪能拿渊王妃的好处?老奴这是替皇上分忧,皇上您看看您额头上的褶皱,这得多少根了?”路公公能在御前混这么多年,并非无道理,能为皇帝分忧,在一些私下的事里,能想皇帝所想,提前安排好,让皇帝不至于为一些琐事而忧心。“老路啊!还是你懂朕啊!”苏清晚要做的可是杀人放火,弑父杀母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他这个皇帝不惩治一番,他怎么能让苏泽平息怒气?如何平息百姓的悠悠众口?苏清晚不受点罪,受点苦,他又怎么能护下她呢?“为皇上分忧是老奴的本分。”路公公顶着一张笑出满脸褶子的脸,傻憨憨地,给恍如回到年少懵懂无知那时。那时,他和路公公还是藏不住情绪的愣头青,每每遇到开心的事,路公公总会像现在这样笑得憨憨的,毫无身份地位之分与他对视。只是当初路公公的脸不像现在这般长满褶子,那时的他和路公公满脸稚嫩青涩。如今这脸上的褶子怎么抚也抚不平,不止是路公公,他的脸亦是如此。岁月不饶人啊!“路程,这辈子苦了你了。”皇帝感念路公公这些年照顾他饮食起居的功劳,他越发觉得,哪怕为了这份主仆之情,他都应该给路程一个平稳的晚年。只是岁月动荡,这份安稳何其珍贵!“能伺候皇上是老奴的福分。”路程,路公公,自他入宫那日起,他就认定了自己这辈子生在皇宫,死也得在皇宫。…苏清晚这边,苏清晚一边打板子一边骂骂咧咧的,“老娘这是和皇宫八字不合吗?统共就来了几次,次次得挨罚!”可不就是吗?成婚第二天面见皇帝,跪了老半天。第二次进宫,家宴。说家宴,实则是鸿门宴,被皇后罚抄经文,被苏清沐奚落。剩下这三次,仔细想想,似乎都是自找的。总以为,凭着自己不怕死的冲劲能护下自己在意的人,不曾想,一直都是自己不自量力。以为自己成为亲王妃了,可以解救自己的娘亲,脱离苏府水深火热的后宅,让她能安享晚年。可这和离没求成,反而让林双双丢了性命。苏清晚曾设想过,以刘氏那针眼小的心眼,经她这么一闹,定会面子上对林双双好些,但暗地里悄悄使坏。想着大概是一些不伤大雅的手段,没有想到刘氏竟歹毒至此。她以为只要她快一些,再快一些,离了渊王府就能带着娘亲远走高飞了。事实也如此。如果林双双没有出手,她们此刻已经在去江南的路上了。只要,只要再多等一天,就一天,苏清晚就能带走林双双了…事与愿违啊!林双双走了,除了远在书院苏济元,她真的再无牵挂了。苏济元是男丁,苏泽绝不会亏待他的。“哎哟,我的好王妃哟,你快省点力气吧,这板子下去得多遭罪啊!”皇帝和路公公在内殿就听到苏清晚在这骂骂咧咧了。皇帝摇了摇头,让路公公出去看看苏清晚这头倔驴。“公公好没道理,挨打了还不能喊痛!还有没有天理了?”苏清晚额前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打湿,脸色煞白,说话也虚弱无力。再好的身子骨,也扛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板子。这一板一板地下去,唉,伤筋动骨了。“路公公,放开本王的王妃,剩下的本王替王妃。”司徒渊隐忍着,脸色涨红,额头青筋暴露。苏清晚这身子真扛不住板子了,这二十下打完恐怕要了她的命。“谁要你替了?本王妃一人做事一人当,把你们家王爷放了,都往本王妃身上招呼!”苏清晚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还能大声吼叫着。“你不要命了吗?你娘的仇报了吗?那些害你娘的人得到报应了吗?你娘生一场,此仇不报,你配当人吗?”司徒渊知道,苏清晚已经没了活下去的信念,她正在自寻死路。“今日你若是寻死,那杀人凶手必能逍遥法外,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心安理得地过完一生。而你和你娘,就这么被人随随便便挖个坑埋了,没有墓碑,没有香火,阎王殿都不留你,你们就这么飘着,当孤魂野鬼!”:()一介庶女,翻身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