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晗目光一滞,问:“……沙发上的信封呢?”
郑阿姨啊了声:“我看那个已经拆开了,就扔掉了。”
“扔哪了?”
喻晗自认语气不算严厉,但郑阿姨还是肉眼可见地慌了下:“和其它垃圾一起扔到地下室的大垃圾桶了……”
喻晗好像只是问问,并没有下一步行动:“您明天继续休假吧。”
郑阿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事,只能小心试探:“那个信封重要吗?我可以去找回来,地下室的垃圾桶明天早上物业才会清理。”
“不重要。”
“哦。”郑阿姨抓抓围裙,“那个,次卧好像锁了,我进不去……”
“次卧不用打扫。”
“哦,好。”
她的雇主好像并没有生气,也没有悲伤,不仅胃口大开地解决了桌上的三菜一汤,还很有雅致地坐在沙发上看了场电影。
洗完碗的阿姨走进昏暗的客厅,放低声音道:“喻先生,我走了。”
贺平秋从不欢迎别人留宿,阿姨自然也不是住家阿姨,贺平秋在别处给她租了房子。
光怪陆离的电影画面映射在喻晗的脸上,他出神了会儿,突然偏眸看向阿姨,把问过司机的问题又问了遍:“您知道他患癌的事吗?”
即便只用“他”指代,司机和阿姨也能瞬间反应过来这是在问贺平秋。
“知道的。”阿姨说,“那天在书房打扫卫生不小心看到了,随后贺先生就给我放了假。”
“他有让你不要告诉我吗?”
“……什么?”郑阿姨没明白。
“不要告诉我他得癌症的事。”
“没有。”郑阿姨确信道,“贺先生没有这样说。”
第1章第二封信
天气越来越冷了。
脱离贺平秋控制的第一个月,喻晗做了很多事,就像贺平秋信里想象的那样,过上了奢靡腐烂的生活。
他在家里喝酒、吃烧烤,当着贺平秋的遗照面前嗦贺平秋最讨厌的螺蛳粉,将家里弄得一团糟,乱扔的外套、散落的酒瓶、还有门口堆积成山的外卖袋。
“砰”得一声。
正在昏暗环境里看电影的喻晗偏头看向阳台,一盆多肉被风砸到地上,泥土被猛烈的雨水打得透湿,又为这个家增添了一副乱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