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这一点来看,也不能说赵王不重视嫡脉。
华阳公主下首的就是她那日见过的四公主和五公主了,赵王主位的另一边是其后宫中的一些美人夫人,其中大多年纪不小都生育过子嗣,有孩子的女人在宫中到底过得比没孩子的女人好些,纵使已经不得赵王宠爱,但凭着孩子,便能有一份体面。
“今日陈夫人来了吗?”夏柠指指上首的那些后宫女眷,问旁边方才结识的一个活泼女郎。
女郎就是率先约好要去夏柠府上拜访的那位,听了夏柠的问话,她只往那边扫了一眼便回道:“这种场合陈夫人向来不参加的,自她进宫以来,无论是宴会还是祭礼,她都没出现过,王上也由着她的性子,特意嘱咐了不让旁人去搅扰她的安宁。”
夏柠:“那你见过她吗?她长得什么模样?”
女郎摇摇头:“虽然我进宫的次数不少,但还真没见过陈夫人,倒是七公子总在花园玩耍,不过陈夫人虽然深居简出不与人争,但王上对她的宠爱可是独一份的,宫里自七公子后,就再也没有新出生的孩子了。”
夏柠被女郎的说法勾起了好奇心,因为就连国漫也未显露陈夫人的真容,只说她为人孤僻,不爱交际,自进宫以来都没给王后请过安,得赵王宠爱的同时存在感又很低,也从不仗着宠爱跟任何人争权夺利,这倒是有些古怪了。
“欸,看!赛马要开始了!”女郎见夏柠还盯着看台的位置,连忙拍拍她的手臂,指着场中一众骑着健马蓄势待发的年轻儿郎。
夏柠心思回转到赛事上,只见场上每隔一段距离,便有特意设下的路障藩篱,所有参赛人选须骑马跨过所有路障,在终点处摘下一面旗子带回来回到原点,最先回来的那人自然就是赛事夺冠之人。
每项赛事的第一名,都会获得赵王钦赐的宝物,在场上大出风头,赢得全场人的欢呼赞誉。
“开始了开始了!”旁边众人激动地叫喊,只听发令官一声响亮的口哨声,跑道上瞬间扬起了一阵烟尘,十匹马几乎同时扬蹄出发,马蹄声踩踏在地面的声音在耳边隆隆作响,夏柠目不转睛看着跑道上的每一匹马,心中猜测谁会夺得第一。
“快看!那匹马刚刚绊了一下,哎呀,落在后面了!真可惜!”
“那匹棕色的马上是谁家的郎君,他驭马的姿态可真好看啊。”
“快到旗子那边了,快快快啊!哥哥快啊!”
旁边女郎们各种喧杂吵闹的声音从夏柠耳中快速闪过,她恍惚间好像听见有人在喊她,四周环视一圈,果然,不远处一个小郎君被人顶在头上,正在向她招手。
是那日在宫中见过的赵王七公子梁跃。
夏柠也向他挥手,两人虽相距不远,但中间隔着的地方挤满了人,一时也无法靠近,只能挥手示意。
待第一场赛事结束中场休息时,梁跃终于穿过人潮挤到了夏柠身边,对她道:“昭宁姐姐,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夏柠在人群中听不太清他说了什么,便跟着他走出人群,微蹲下身子问他:“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要带我干什么?”
梁跃却不直说,只让夏柠跟着他去就是了。
夏柠无法,只能被他拉着。
另一边营帐驻扎的地方,曹繁陪着夏玉稼回来换衣服,方才他们后面站着的人不小心将水囊中的水洒了夏玉稼一身,零星还溅到了曹繁身上,弄得他胸口明显一片湿潮,两人遂一同回帐中换衣。
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出来,曹繁在营帐口伸伸懒腰,四处看看,嗯,现在大伙儿都聚在围场那边,这边只有各家留守的下人守着,倒是清净得很,转过身,他不经意朝左前方处扫了一眼,忽而眼睛一亮,冲那边喊了一声:“临远,你家公子呢?”
临远闻声回头,应道:“繁公子,我家公子在帐子里休息。”
说是休息,其实是躲个清闲,那边拥挤嘈杂地让人心烦。
“那我一会儿过去找他!”曹繁立刻便道,说完也不等临远应声,便掀开帐子走入旁边另一顶营帐。
这顶帐子里,夏玉稼刚由侍从伺候着换了身衣裳,见曹繁进来,便问他道:“你刚才跟谁说话呢?”
帐子不隔音,两人的营帐相距又不远,所以说话声听得一清二楚。
曹繁心情颇有些兴奋,一掌拍在夏玉稼肩上,道:“走,我跟你引见个人!”
夏玉稼不明所以,跟着他走出去,问他:“谁啊?”
“之前跟你说过的公子简,越王三子,我跟你说,别看他是个郎君,可论起长相来,还真就可以跟昭宁公主相提并论。”
夏玉稼:“你说的是那个从小流亡赵国的越国三公子祈简?”
曹繁点头,“正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