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生连连点头。看见方敬言不信,赵生接着说:“不开玩笑,前几个月有个老头在我这抽了二十个,中了一个六万多的银币。”
“老板,我怎么听起来那么玄乎。除了那个老头还有什么人中过奖?”方敬言靠在柜台上问。
“你还别说,我这里玩盲盒的人不少,但是就那老头中了。说不定下一个就是两位。”
趁着方敬言和赵生套近乎的功夫。江晓回头看向两人的来处。2000多平米的空间里,几乎百分之五十的商家都开设了盲盒生意。柜台前少则两三人,多则十来个人,短短半个小时,客户换了好几拨。这么算下来,每天抽盲盒的顾客没有一千也有几百,如果许游光是被凶手在高须园盯上的,那凶手会不会正在寻找下一个作案目标。
什么样的人才会被他盯上?为什么是许游光,而不是别人?
“成!晓晓,你手气好抽一个试试。”方敬言招呼着江晓过来,随后又对着柜台二维码扫了6000块,收银到账的声音传出了店门。
江晓抽到最值钱的东西就是一个价值300多的银圆。赵生赚了6000块还不够,还想继续推销:“先生女士,要不再来几个?”
“还玩吗?”方敬言牵着江晓的手问。
“不用。这个钱可是不给报销的。”江晓的意思是,这钱算是方敬言的个人支出,局里不报销。
“没事,养媳妇的钱还是有的。”方敬言嬉皮笑脸地看着江晓,“我们回家,晚上我给你做好吃的。”两人之间真的像夫妻一样对话,方敬言看着柜台上的纸盒子,“这个我们帮您带出去吧。”
“哪里能麻烦两位,一会儿我放门口有人收拾。”赵生笑着将两人送出了大门。
一路上,江晓没说话,脸色有些不太对劲儿。方敬言看着她满脸严肃生怕她真的动手,江晓的散打是学校里出名,一拳下去方敬言至少要躺三天。
三天,方敬言要损失多少佣金。
“咱们这次还是有收获的对吧。”方敬言立马决定认怂,“至少我们确定了,许游光的确在天玄古玩行玩过抽盲盒。那就不排除,凶手是在古玩行盯上死者的可能。”
“为什么不把赵生带回局里问话。”江晓看着后视镜里的方敬言问。
“人在放松的环境下往往嘴最松。他可不是龙浩那种黄毛小子,要想从老江湖嘴里撬东西得花时间,你们等得起吗?”
“有一点我不明白,许游光为什么也会玩这些。”
“或许是路西法效应。在特定环境里,人的思维方式、行为发生不可理解的变化,许游光经常出没在高须园,看着年轻人玩盲盒中奖的次数肯定不少,几分钟内或者赚了小钱,又或者一夜暴富,一来二去的许游光也产生了试一试的想法。许游光和许岩生活捉襟见肘,人嘛总是最缺什么就最想要什么。输了想赢,赢了想再赢,赌徒心理使自己的占有欲逐渐替代了理智。不过,这也只是凭空猜测而已,或许还会有其他原因。”
方敬言看了看副驾显示屏的时间,“七点了,我该下班了。”他伸了个懒腰,指着前方发号施令,“前面路口直走,我去besky拿点东西,然后你送我回家。”
狗改不了吃屎。江晓正这么想着,方敬言已经侧着脑袋睡了过去。
梁叶和何乐的调查
江晓和方敬言前往高须园走访的同一天,梁叶和何乐也同时驱车前往了许游光的户籍原址:位于高须市外环的一个棚户区。
从马路拐到背阴的巷子后,狭窄混乱的小路仿佛一条看不到头的时空隧道,轮胎碾压过零碎的地面,颠簸顺着脚底延伸到颅内,撞击着五脏六腑。车子倒也没有开得多快,但是梁叶始终不敢松开副驾头顶上的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