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月的间隙,习羽飞了趟上海,虽然她不算是海外学生,习羽还是被划分到了海外校际交流生的范围内。不提供校内住宿,习羽只好在北区的宿舍的旁边租了个单间,过条马路就能从北区宿舍的大门进入校区。上海和香港的物价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同样大小的房间,价格差了两三倍,习羽虽然出来交换,但是学校给的奖学金没断,还是动不着另外两张卡。身和心都累,习羽就没有申请任何的暑期课程或项目,也没有任何的出游计划,出来读书三年,习羽第一年产生了一种迫切想要回家的感觉。“晚上见一面吧!”李舒然的电话来的突然,情绪明显的不对,从飞鹅山下来后,两人再也没约着见过。习羽一直忙着做课题和准备考试,也根本没多余的心情想其他。不是饭点,李舒然让习羽选择地方,习羽的第一选择当然还是维多利亚港。维港的二楼的观景台开放,习羽在麦当劳买了些小食和饮料,早早的到了占了个位置。只上了一层,视野明显的开阔,隔绝了绝大部分的嘈杂,空旷又安静,不远处只有几对小情侣在腻腻歪歪。李舒然慢悠悠的上来,一上来就看到习羽大字坐在台阶上,她从不会被社会给女生贴的标签所束缚,还是那么的随性自由。习羽看着手上李舒然递过来的牛皮纸袋,上面还贴了几个小号密封胶带,问她,“带了什么来的?”“小酒版,送你的!”掂了掂,是够沉的,习羽打开一看,发出一声短叹。“嚯,这么多种类,你这是打劫了多少家便利店?”“我在烟酒店里买的。”坐在习羽旁边,从麦当劳的纸袋里拎出一小包薯条,一根一根捏进嘴里。“你还记得吗?在台北,我就是在酒店里喝这个把自己喝的烂醉。”“记得……”突然哽住,习羽和李舒然之间几乎所有的记忆里都有car,只要提到过往,就避无可避。整理car生平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再提起来总有一种自揭伤疤的感觉,习羽是,李舒然亦是。“我觉得你提议的告别仪式是有效的,我现在想念car的时间越来越少了。”麦当劳今天配餐的工作人员在装这袋薯条的时候一定是手抖了,李舒然感觉自己手里这薯条上被撒了过多的盐,苦涩的要命。习羽没说话,抽出手里那杯可乐的吸管丢在纸袋里,打开塑料盖大口的喝着。“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无论什么人都只能陪我们走一段路……”“习羽,我今天是来和你告别的。”李舒然说了这么多句话,习羽终于有了反应。“你什么意思?”“我觉得我们之间也应该有一个告别,我不能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你的世界里。”“我没有听懂。”习羽的眼里噙着泪水,倔强的隐忍着不让落下,这声质问的腔调让人生怜。李舒然不再看习羽,狠着心继续说,“意思是,我们以后不会再见了。”“为什么?”左侧的眼眸抖动,一行清泪落下,无声无息。“你陪着我度过了失去car最痛苦的那段时间,谢谢你。可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再见你,和你相处的每一秒,都会让我回想起那段痛苦的记忆……”“不是我陪你,是我们相互陪伴!”习羽打断了李舒然的对话,执拗的纠正着她认为的李舒然话里的漏洞。“习羽!我们不适合再做朋友了。”习羽不喜欢强求,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便不会再辩驳,挽留的话也说不出口。“我申请了国外的大学,明天就走。”随手在纸袋里捞出一瓶酒版,经典威士忌,很好,和可乐绝配。习羽粗鲁的用牙咬开,瓶盖与防盗链断开连接的瞬间,锋利的铝盖割破了嘴唇,舌尖席卷着血液入口,血腥味猛烈。酒瓶内的威士忌卷出小的漩涡全部倾泻在可乐杯里,伴着血腥,不够劲儿。习羽又捞了一瓶出来,百加得朗姆酒,威士忌的绝佳平替,重复刚刚的行为。嘴唇处的伤口血液积聚成珠,伴着猛烈的酒精灌入,过于辛辣。“习羽,你别这样行吗?”眼前的景色被挡了大半,习羽抬头看她,双眼忽闪着的样子无辜极了。“不用管我,你走吧,一路平安。”李舒然又坐回了刚刚的位置,她还是会不忍心的安慰习羽。“我知道这对你很残忍,在我看来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人这一生中,遇到的绝大部分的人都是走着走着就走散了,会在在很久以后的某个瞬间才忆起可能那是最后一次相见,又或许很多人都意识不到有些人走散了。至少在当下我们两个都知道,今天会是我们此生的最后一次相见,我们可以好好的告别,未来我们如果还有机会遇到,那便是天赐。”,!“你还在怪我没有让你见到car最后一面,是吗?”“我不怪你,我只想与你好好的告别。”习羽将手里的混酒饮尽,起身张开双臂。“祝好!”两个人在观景台相拥而泣,习羽垫脚去够自己的眼眶,泪水抹掉,这是一段很愉快的旅程,每个人都奔赴着期望的地方。car是,李舒然是,习羽也是。李舒然走了,踌躇又犹豫,向下的每层台阶都想要回眸再看一看习羽,满心的不舍和不甘。可就是这样,她们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裂痕,像一把双刃的尖刀狠狠的插入对方的心脏,她们每贴近一步,伤害就进一寸,在友情还是最美好的时候停止,虽然有悲伤有难过,至少到最后,所有的记忆是可回忆的。停在习羽看不见的台阶,李舒然将习羽所有的联系方式拉入黑名单,她们之间的故事就这般谢幕了。习羽没有回头,已经失去的友谊再多的留恋也是无用,习羽在景观台上枯坐了很久,路过的路人都不免侧目。李舒然吃了大半的薯条还放在身旁,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梦幻的戏剧,可惜她不是编剧。捡起那包薯条倒进嘴里,唇上的伤口处的血液已经干涸,咀嚼的动作太大将伤口重复撕扯开来,伴着血腥味,这一刻习羽觉得血的味道也是咸的。习羽给李舒然买的那杯是雪碧,按照她的口味加了过量的冰块,习羽从纸袋里挑出利口酒和伏特加倒了进去,蓝莓味的利口酒含糖量过高,伴着雪碧柠檬的清爽,连伏特加的冲劲儿都掩了过去。“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李舒然退学了?”林屿宁出差刚回到家,鞋还没来得及脱,在电梯的门厅处接到习羽的电话,上来就是一通质问,话都说不清楚的质问。“你喝酒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李舒然退学?”真是让林屿宁头疼,酒鬼是没有逻辑的,不问到想问的答案怎么会罢休。“是的,我知道,大概一个月前她来找过我,说是要换个环境,换换心情。”“她说她不要和我继续做朋友了。”“你现在在哪?”接到习羽电话的时候,林屿宁就坐电梯下了地库,车已经开出去了,林屿宁还不知道习羽人在哪,只好往习羽公寓的方向开。“她刚刚和你说的?”“她刚刚和我说她不要和我做朋友了!”林屿宁也没指望话都说不清楚的习羽能和他报出具体位置,哄着她的同时,给李舒然发讯息,幸好李舒然信息回的快,不然林屿宁就开过了。手机里与现实中的声音重叠,林屿宁好久没有这样跑过了,量体裁剪的西裤高度限制着他的步伐,汗水拉扯着衬衫与身体紧密贴合。城市灯光的照耀下,习羽突然出现在他的视野范围内。林屿宁放慢了脚步,远远的看着她走了过去,一步又一步,皮鞋敲击在水泥砖上发出闷响。看了眼周围散落的小酒瓶,酒版的酒量不大但度数过高,四五瓶足以让眼前的这人陷入酒醉,林屿宁紧挨着习羽坐下,截走了她手里未喝完的混酒。“小酒鬼,还认得清我是谁吗?”带着酒嗝的嗯声像小兽轻哼一样,习羽还怕他听不清,用力的点了点头。行,还认得人,不算是醉得太离谱。将垃圾打包,拎起装着一堆酒版的纸袋,林屿宁在习羽面前弯下腰。“上来,我送你回去。”习羽猛得跳了上去,林屿宁被突如其来的力道冲的阻趔,还好他核心力量够强。现在的习羽足够瘦,不然又是一场悲剧,始作俑者全然不觉,趴在林屿宁的背上还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将手里的垃圾丢进垃圾箱里,另一个手上提溜的纸袋越走越沉,林屿宁掂了掂背上的习羽,问她。“送你去哪?大哥家还是我家?”二选一的选项,林屿宁没给习羽别的选择,他有私心。习羽哼哼唧唧的收紧了环着他脖颈的手臂,林屿宁被勒得咳了口气,空出一只手拍了拍她,从她的双臂中解救出自己。他喘着粗气又问,“去哪?”“你家。”车停的不远,为了怕习羽酒后折腾,林屿宁将习羽身上的安全带扣的很紧。可习羽一路安安静静,将整个人都缩进副驾驶的车座里,浑身散发着被抛弃的可怜劲儿。幸好,林屿宁的家也不远,十几分钟就开进了地库。酒醒的差不多,习羽正处于酒钝期,整个人乖顺的要命,被林屿宁牵着下车。林屿宁低头打量了她几秒,像抱小孩子一样把习羽单手抱在怀里,拎着纸袋的手还能空出来悠闲的去按电梯。电梯厅,给她脱了鞋,林屿宁直接将习羽放在了沙发上,从冰箱里拿出一盒鲜牛奶撕开递给她,横跨过沙发背坐在了她身旁,愠着声问她,“你一个人在外面喝那么多酒,不怕出事?”,!习羽接过那盒鲜牛奶,缩在沙发的拐角处,不屑的轻哼,“这酒度数不够。”林屿宁被她噎住,刚刚路上他看过了那个纸袋里的酒版,那些酒的度数还不够的话,什么酒的度数算够。习羽也没说大话,酒版度数高酒量少,混在碳酸饮料里度数被稀释,喝的满肚子都是液体,以她的酒量醉倒不至于醉,看了眼手里林屿宁给的牛奶,还是喝了几口醒酒,再也喝不下了,又还给了林屿宁。林屿宁晃了晃手里习羽塞过来的喝剩下的牛奶,喝了个干净。“李舒然和你说了什么?”“我是不是很差劲,我最好的两个朋友,一个自杀了,一个和我绝交了。”情绪已经散的差不多了,林屿宁的关心还是让习羽感到些许的沮丧。“这不是你的问题,人与人之间是讲究机缘的。”领带系的太紧,林屿宁甚至觉得被束缚的有些窒息,随手扯松,连着衬衣顶端的两个纽扣也被他解开,林屿宁每个动作都像是带着某种蛊惑一般魅惑着习羽,习羽舔了舔唇上的伤口,血腥的味道让她变得清醒。“你觉得从未拥有过和拥有过后失去,哪个比较可悲?”“哪个都不可悲,经历不同罢了。”指尖摩挲着嘴角的伤处,记忆倒带一般一幕幕的浮现在习羽的眼前,有喜有怒有哀有乐,全部抹去全然不舍,怅然若失的情绪太过于鼎盛,以至于她都忘了打从一开始她就没带着任何的希冀,如今失去了却忘了共有的那段记忆是多么美好,陷在低落的情绪里难以脱困。看着习羽长舒了一口气,林屿宁松弛的靠在沙发背上,扭头问她,“你想让我开解你,还是想让我陪着你继续喝酒?”“哪个都不想,心理和身体都不想再受无端的折磨。”四目相对,异样的情愫升腾,习羽不觉得自己是鬼使神差,她很清楚自己现在想要什么,遵循本心,想要便去行动,这本就是林屿宁给她的自信,不需要多的询问,便直接倾身而上,以他们之间最熟悉的方式。客厅的光线柔和,习羽在林屿宁清亮的双眸中窥见自己的倒影,长久的相对,林屿宁先败下阵来,眼角低垂,过长的睫毛不安的翕动,他垂下眼眸不敢再多看身上的人一眼,他怕他控制不住自己,他对习羽有欲望,很深的欲望。带着湿意的双唇终于如期落下,林屿宁顺势环抱住习羽收紧了手臂,凸起的肩胛骨隔得他生疼,林屿宁的心中生出一丝疑问,习羽是有多久没有好好吃饭了。柔软的舌带着牛奶的甜腻、血液的腥涩、还有些混杂着的难以分辨清楚的各种混合的酒味,林屿宁心痛极了,轻轻的吻上习羽唇间的伤口,细细的描绘舔舐。太过于柔和了,习羽想。内心中那团火焰不断的升腾,冲破理智的囚笼放出囚禁许久的小兽,薄唇辗转至林屿宁颈侧,露出带尖儿的虎牙……林屿宁发出一声说不清道不明的闷哼,惊扰了正在作乱的小兽。习羽刚想要移开又被骨节分明的大手按了回去,轻柔的抚慰,像是在鼓励她用力些,再用力些,无言的默许让习羽更加的放肆,林屿宁的领带被习羽扯开随意的丢弃在一旁,绸制衬衣的纽扣被撕扯着崩开。林屿宁也没有料想到事情会失控到这般境地,当他有所意识的时候,自己已经衣冠不整,身上的衬衣被揉的皱的不像样子,修身裁剪的衬衣内不适合多穿一件t恤做内衬,此刻的他胸前已经全然裸露在空气中。抓住习羽的手,毫无阻隔的按在胸前,林屿宁哑声提醒她。“习羽,不要再继续了。”紧接着,习羽被林屿宁紧紧的扣在怀中,耳侧的呼吸急促带出凛冽的风他佯装严厉的语气在此刻显得格外掩耳盗铃,眼神里满是狡黠。“你不是也想吗?”“我是对你有欲望,无法抑制的欲望,这并不代表我会和你一夜情,你现在不够清醒,我不能对你不负责。”“你就这么确认我是第一次?”“你的每一次都很重要,都值得被珍视。”感觉到身上人的挣扎,林屿宁松开了手,习羽起身时又被他拉住。“你要去哪?”“兰桂坊和我同样想法的男人遍地都是,我又不是非你不可。”过于随意的语气精准的踩中林屿宁的雷点,习羽惯是知道如何直达目的,她想要做的事情谁也阻止不了,他珍视那她就随意。林屿宁被气的满眼猩红,将人重新拉进怀里。“不许去!”尾骨处一股酥麻感席卷了全身,习羽攀着他的肩膀,触着他的唇问他。“那你现在想了吗?”林屿宁会纵着习羽是因为他知道习羽有度,不会胡作非为,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事情会失控到如此的境地。太草率了,他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和习羽发生关系,对他来说,这种事最好是先确认关系,再水到渠成,他多得是浪漫的心思想要讨好习羽。,!可他也没法拒绝她,此刻的习羽脆弱极了,整个人支离破碎的,她冲动,她想要发泄,怎么着都得要倾泻出来才是,他妥协了。“二楼左手第一间是我的房间,去洗个热水澡,衣服从我衣柜里挑。”眼看着林屿宁慢条斯理的脱掉被撕扯的皱的不成样子的衬衣,随意的套上一件短袖就要出门,习羽被他搞得有些懵。“你要去哪?”林屿宁走到习羽面前,话说的咬牙切齿。“我没有女友,没有女伴,也没有一夜情的癖好,更不会潜规则学生,家里没有避孕措施,我得出去买啊,我的大小姐!!”林屿宁妥协了,习羽兴致被撩拨到极点,她对林屿宁的欲望正盛,站在沙发上揽住林屿宁的脖子,不想放他离开。“既然你这么洁身自好,那你注意些就好了,而且我今天是安全期。”就这么信任他,林屿宁被习羽气笑,借着习羽环着他脖颈的力道将她抱在怀里,抬腿就往楼上走,边上楼边教训她。“安全期并不安全,你不知道?”“在课堂上大义凛然警示要戴套的,不是你?”“能承担意外怀孕的后果,是吧。”“确定了要让我成为你孩子的父亲?”将人丢到主卧床尾的沙发上,在习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林屿宁早已下了楼。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几乎可以满足基本生活的所有需求,这事儿也不例外,林屿宁还是选择了更远一些的进口超市,他需要足够的时间让两人都清醒些,别这么轻易屈服于欲望。看着货架上琳琅满目的成人用品有些恍惚,他感觉自己刚刚被习羽蛊惑了,他不甘心自己就仅仅是习羽的泄欲对象。他想要的是长远,是和习羽认真的开始,在相爱的时候去享受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这么冲动,这不是一个好的兆头。楼下的卫生间平常都是林岛安在用,淋浴室里的沐浴用品放的都不是他惯用的品牌,香氛沐浴露的留味明显,林屿宁冲洗了好多遍才上楼。习羽吹干了头发,从衣柜里挑了件和刚刚林屿宁身上差不多款式的白色衬衣,穿在身上不至于过于肥大,长度过臀,扣上纽扣刚好当睡衣,亲肤又柔软的绸制布料,穿起来很舒服。主卧的洗漱台是开放式的,林屿宁一进来就看到习羽在洗漱台,将手里的购物袋放在她的手边。“你的平常用的日用品。”男士洗面奶的薄荷味道强劲,习羽刚刚还在纠结是用还是不用,林屿宁买的东西比她需要的还要周全,住院那会,这人倒是把她的习惯都摸得清楚。并排站立在洗漱台前,电动牙刷的震动难以同频,两个人同样也是心思各异。洗漱台上最后一滴水渍被习羽手中的洗脸巾浸走,习羽被林屿宁抱到洗漱台上,支撑在她身侧的手臂青筋暴起。“你喝多了,现在想去睡觉还来得及。”该做的准备都做好了,林屿宁还是寄希望于洗过澡的习羽能够清醒些,别那么冲动就和他发生了关系。习羽的双臂搭在林屿宁的颈侧,伸手将他那看起来道貌岸然的眼镜摘下放到洗漱台上,呼出的热气倾洒在他耳边。“我很清醒,我不想睡觉,我就想睡你。”冷静过后,习羽依旧胆大的要命,全然不顾后果,此刻的她只想要发泄。爱欲、性欲和死欲,她还真的想知道三者交织在一起是什么感觉。这半年她过的太糟糕了,残破的身体,离去的朋友,好像只有林屿宁是她一伸手就能抓住的,他是她选中的,共赴这一场冒险之旅的旅伴。嘴唇触着耳侧,林屿宁再一次的和习羽确认,眼睫处颤抖,此刻的他也挣扎在欲望的边缘,再一次的确认,习羽依旧想要,他就给她。“我最后一次问你,你确定要和我发生关系?”习羽收紧了揽在林屿宁脖颈的手臂,冲着他的唇亲了上去。林屿宁是个男人,他到底是受不住被喜欢的人这般撩拨,唇齿相依,习羽难以察觉到林屿宁目光里的复杂和灼烫。他的衬衣穿在习羽身上过于宽松,里面空荡荡的,两人跌进床上的瞬间,带起了一阵风激得习羽打了个寒颤,和他一起陷进柔软的毯子里。这触感习羽太熟悉了,无印良品家的牛奶绒毯子,她的睡觉必备,恨不得去哪儿都带着,林屿宁床上铺的是一样的毯子。习羽走神的间隙,林屿宁翻身下床,从柜子里翻出一条细长的链子,将它与习羽脚踝处那条红线交缠相扣,这条链子,他从拿到的那一刻就想送给习羽了。“这是今年年节阿公的彩头,原本是条手链,我去门店把它加长了,希望它能和你这条红绳一起,帮忙拴住你这条脆弱的生命,保你以后能够平安顺遂。”这几年习羽身上发生了太多的事,她几次三番都陷于危险之中,林屿宁原本是不信这些的,他不介意为了习羽请求多一层的庇护。,!习羽的眼眸中不再泛着冰冷,内心中某些地方好似有了些微妙的变化。那些仿佛千年的冻土突然间融化,冰层破裂,下面深不见底的海水泛起阵阵涟漪。“你总对我那么好,让我感觉无以为报。”带着薄荷清新的气息扑在林屿宁的脸侧,习羽湿漉漉的鼻尖蹭着林屿宁滚烫的颈窝,羞愧的声音又软又糯。林屿宁内心塌陷,他好像在习羽高筑的心里防线上辟得一方入口。“我不需要你的回报,如果今晚我让你满意,我们在一起好不好?”“那要看你表现。”明亮的顶灯被灭掉,只留下昏暗的夜灯,香槟的度数很低,在高脚杯里泛着如泪水般晶莹的光泽,散发出淡香水似的气味,是林屿宁用来掩盖习羽身上奶香味的绝佳的助兴品。习羽穿在身上的宽大衬衣的纽扣被林屿宁一颗颗解开,胸口正中央一道浅红的伤疤赫然入眼。林屿宁从未想过这道疤痕是如此的狭长,会从习羽的胸口处一直绵延到上腹,怪不得那时的习羽会痛到浑身抽搐。林屿宁有些后悔,在那一周不能依靠药物缓解疼痛的夜晚,他不敢去想习羽是如何捱过绵延不绝的痛苦,指尖颤颤巍巍的摩挲,略带凉意的唇小心翼翼的触着已经痊愈了的伤口。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仅从他那波光闪烁的双眸,习羽便可轻易的窥探到此刻的他在回想些什么,心海里浪翻涌着。“都过去了,早就不痛了。”“如果我让你痛了,你就十倍百倍的还回来。”将肩颈送到习羽嘴边,林屿宁不:()落日加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