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自?觉失礼,很体面地何故微微欠身:“我是他朋友,最近刚知道他生病,护理上有什么需要注意的,还需要多?问问您。”
何故被他的郑重其事搞得略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还是拿出专业精神跟他解释:“其实他现在情况比较稳定了,平时主?要是按时复查按时服药,多?注意休息和营养。”
又冲白许言说:“不容易,白老师的朋友这么上心呢。”
白许言浅笑?了一下,没说什么,冲着他侧过身去。
何故也?笑?笑?,带上手套去拆托盘上的一次性材料包:“衣服撩起来,放轻松。”
骨穿通常选择两个位置,要么是后腰附近,要么在大腿根。yst
其实后者更方便些,但白许言第一次接受检查是在美国?,隔着一些语言障碍格外?紧张,明明看上去操作没有留下很大的创伤,结束后却痛得整夜睡不着觉,从此就很抗拒从这里抽,每一次都是选在后腰。
魏闻声不知其中内情,只看着那根长针腿软。白许言侧身背对着何故,正脸就转向了他那边。
尚且不等进针,魏闻声蹲在床下握住他的手。
何故侧头看了一眼,直觉这人不像是什么正经?朋友,提醒白许言要进麻药,又说:“家属可以出去等。”
通常这种场面对人的冲击还是有点大。
魏闻声说:“我陪着他。”
冰冷的酒精碰到白许言后腰,他不受控制地激灵了一下,倒把何故吓了一跳。
“一会我进麻药你可别乱动?,”他说完又安慰了一句:“很快,别紧张。”
白许言不由自?主?地将魏闻声的手握得更紧些,却把脸埋在枕头里,谁也?不看——这种检查无论做多?少次都还是会紧张,况且今天有魏闻声在。
有魏闻声在,他加倍紧张。
打麻药的感觉就像被什么昆虫蛰一下,先是痛,再是涨,再后来就很快麻木。
但长针进去,并非真的没有感觉。
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钻进身体,即便是感觉不到痛,异物?感依旧很强烈。
然而进针之后才是最痛苦的几分钟,酸涨与疼痛从腰间起,顺着骨头缝儿爬遍去全身,甚至说不清楚到底是哪一个地方在痛。
但疼痛是真实存在的。
魏闻声看不见?白许言的脸,却听到他在枕头里抽气?,牙齿摩擦的声音埋进棉花里,还是不经?意泄露出他的痛楚。
有了缝针的前?车之鉴,白许言仿佛在极力控制些什么,魏闻声握在手里的手上沁满了冷汗,滑腻腻的发凉。但白许言手指绷直,并不往他手上施力。
何故手脚麻利的将针抽出来,贴一块纱布上去,替他把上衣撩下来盖住:“好?了,三天不能沾水,如果过会儿有严重出血或者剧烈疼痛一定要告诉我。”
魏闻声急忙应了,但白许言却依旧把脸朝枕头里趴着。魏闻声目送何故出去,转身发现白许言缩在那里:“头上有伤,小心别压着。”
白许言没动?,魏闻声将手插进他的头发里,一下一下抚摸。一摸才知道他头上全是汗水,眼眶里不由地又有点热。
“是不是很疼?”
白许言忽然将脸侧过来,长出一口气?。他像是憋了很久,脖子根上都是红的,猛地喘,又一口呛住了,剧烈咳嗽起来。
魏闻声急忙扶住他的身体,拍着他的后背。
白许言止住咳嗽的时候,呛得满脸泪花。
魏闻声伸出手去擦,摸到他脸上凉凉的一片,小声念:“不疼了,不疼了,一会儿就不疼了。”
“我陪着你。”
第53章配合一下
何故嘱咐魏闻声替白?许言按压腰上抽过骨髓的地方,魏闻声?不敢有误,搬了?凳子坐在他身边,将手掌附上去压着。
白?许言趴着,两手环抱枕头,侧着头转向他这边,神色平和。脸上呛咳出来的泪水是用袖子擦干的,还留着一点痕迹。病房里开窗通风,吹在他脸上。
魏闻声?走不开,却担心他泪痕见了?冷风要皴裂,拉被单给他挡挡:“一会儿拿热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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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擦擦。”
白?许言不敢动,麻药劲儿渐渐过去了?,整根脊椎都在痛。魏闻声压着他的伤处,摸到他肌肉绷得很紧:“我太用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