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独断的一个人,忽然客气温柔起来,她?其实有些无所适从。
一阵沉默。
“陆寒霄,你说话呀。”
眼前漆黑一片,宁锦婳似乎放下了包袱,她?慢慢靠近他,紧贴他的胸口,听他的心一下一下跳动,如多?年前一样滚烫有力。
“你想听什么?”
陆寒霄蓦然按住她?的手,声音隐忍而克制,“婳婳,我是想占有你,可我对你的心,不曾有半分作假。”
在?他陆寒霄眼里,爱到极致就是占有。懦弱的母亲,偏心的父王,一堆虎视眈眈的兄弟,他从不懂什么叫恭顺谦让,偷也好,抢也罢,他不惜一切手段,才能把自己的东西牢牢攥在?手里。
她?永远不会知?道,他在?她?身上?究竟花了多?少心思,如果这都不算爱。她?不能轻飘飘一句话,就否定他们十余年的感情。
掌下的胸膛跳动地砰然急促,仿佛随时跳出来昭示那颗鲜红的心脏。宁锦婳轻叹了口气,往他身边蹭,“好
第112章——完()
了,这回过去了,我也有错,不要在?说了。”
又?不可能分开?,如父亲所言,夫妻俩各退一步,日子才能长久。
陆寒霄却?不肯罢休,一字一句地表明心意,“婳婳,我爱你。”
说完,又?加了一句,“我……会学着你喜欢的方式,爱你。”
他隐约知?道她?想要什么,也不可能全然随她?。他的劣根刻在?骨头缝里,改了就不是陆寒霄了。可他也是真心把她?爱到了骨子里,为此,他愿意稍稍退步,换她?开?颜。
这男人一直冷若寒霜,几时说过这样的情话?宁锦婳心弦猛动,脸颊泛着微微的燥意。
“什么爱不爱的,一把年纪了,也不害臊。”她?含糊道,“睡觉。”
陆寒霄把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好。今天不动你,安心睡。”
宁锦婳才不相信他,他平日就没多?少真话,更遑论这种时候。谁知?她?等?啊等?,男人当真成了柳下惠,没有丝毫越矩。
宁锦婳:“真不来?”
陆寒霄:“……”
“你想的话,就来。”
宁锦婳翻了身,“我不想。”
过了一会儿?。
陆寒霄:“真不想?”
宁锦婳:“……”
“你想到话就来。”
陆寒霄:“你想不想?”
宁锦婳:“哎呀你好烦,唔啊——混蛋轻点儿?啊!”
***
七月底八月初,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忽然天降甘霖,结束了为时三年的大旱,上?至皇帝下至百姓,无不额手称庆。皇帝亲自祭告太庙,免三年赋税徭役,百姓得以休养生息。此后没有战乱之苦,农业兴盛,朝廷鼓励商业蚕丝,同?时大开?恩科,擢取有才能的贤人为官做宰,打?破了历代世?家垄断官场的局面,一个盛世?缓缓拉开?序幕。
皇帝的“仁政”令万邦来朝,皇后同?样非寻常人也。她?深知?女子的不易,起初只是在?宫里教大臣的女儿?辨认草药,慕名而来的人越来越多?,最后索性开?了个学堂,开?着开?着,开?到了宫外,如今已经开?出京城,星罗密布在?全国的土地上?。
这些学堂对女子分文?不取,学成之后充当先生继续教导下一代,加上?平时给人看病的酬劳,足以维持学堂经营,甚至还有盈余。这些取之于民,最后都被用百姓身上?,不知?造福了多?少人。民间有人给皇后塑金身,说她?是菩萨座前的玉女转世?,来民间渡劫来了。
……
“荒谬之言,这也有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