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霍府人前?脚刚走,不到一刻钟,又浩浩荡荡迎来一群人,陆寒霄并?未亲至,派了陆蒙来迎接。
小雨淅淅沥沥打在?车顶上,雨天路滑,走得比平常慢些,等一脚迈进府内,天色已经漆黑一片。
这个时辰,陆钰的字早就写完了,此刻端端正正摆在?宁锦婳的寝房里,另托下人带话:“母亲辛苦一天,早些歇息。”
宁锦婳莞尔一笑,这是陆钰体谅她呢。
她欣然接受了长子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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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琴提前?从宝儿处回来,早早准备好了热汤浴。莹白的身躯浸入水中?,宁锦婳舒服地?喟叹一声,把乌黑的长发撩起放在?颈侧,靠在?浴桶边缘,缓缓阖上眼皮。
……
“婳婳?”
一片氤氲中?,沉沉的男声把宁锦婳从梦中?唤醒。
陆寒霄正从宫里回来,刚回房就看到这云鬟酥腰的香艳一幕,他眸光一黯,高大的身躯瞬间笼罩下来。
“别……”
皓腕凝霜雪,晶莹的水珠顺着雪白的小臂蜿蜒而下,有种说不出的诱惑。
她喃喃道:“寝衣……给我,我自己来。”
陆寒霄微挑眉梢,“你确定你走得动?”
“……”
男人闷声不吭,随手扯过一张小毯把她包起,稳步走向床榻。
宁锦婳背着他匆匆换上寝衣,她揉揉闷痛的脑袋,忽道:“我做了一个梦。”
“噩梦。”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心?里全是宝儿,梦里也是。
陆寒霄道:“我曾听人说过,噩梦反而是吉兆,你别多想。”
他从不相信虚无缥缈的鬼神?之说,旁人拜佛烧香,他只觉得世人愚钝,可若是换成宁锦婳,他便?只觉得可怜可爱。
他拿起绢布,轻轻擦拭她半湿的长发。
“今日不是去拜了佛祖?我的婳婳心?诚,定能拜到真佛。”
宁锦婳的心?情又沉重几分。
寝房里烛火通明?,整个房间暖烘烘的,可她却蓦然想起今日大雄宝殿的那一幕——阴暗晦涩的光线下,鎏金佛像在?一片潮湿中?若隐若现。
那股强烈的自责瞬间涌上心?头。
“三哥。”
贝齿蹂躏着红唇,宁锦婳艰难道:“我……我做了坏事,佛祖不会原谅我的。”
因为时间太巧合,她把宝儿出事完全归咎到了自己身上。
这世间这么?多人,为何偏偏是她的宝儿?这难道不是报应么?!
“你能坏到哪儿去?”
陆寒霄摇头失笑,颇为不以为意,“婳婳,你只是太累了,要不我让全昇去帮你?”
宁锦婳这段日子的改变他看在?眼里,起初并?不在?意,只当她无聊了,折腾点儿东西玩玩儿,排遣寂寞。
他清楚她贪图新鲜的性子,当家并?非易事,明?白了其中?艰辛,她自然就放弃了。
陆寒霄和世上大多数男人都不相同,他娶妻不是为了传宗接代,更不是为了娶一个女人操持内务,他的妻子什么?都不用?做,只要陪着他就够了。
生同裘,死同穴。
思及此,他愉悦地?勾起唇角,道:“除了全昇,我这边有许多好手,你要人随时开口,别累着自己。”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