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太子亲自入豸狱,劝说摄政王前往边关戍边。”
“他做到了。”说书人肃然,“想那汝南宗氏是何人,钟鸣鼎食之家,氏族之首,竟被三言两语说动。”
他故作玄虚道:“诸位难道不想知道?”
“想知道!”
“想想想!快说啊!”
有人起哄。
从均脸颊怪异地抽动了一下。
殷臻缓缓看向正对面宗行雍。
宗行雍大笑道:“本王也想知道。”
说书人清了清嗓子,下一句简直劈了殷臻个措手不及。
“今日我们要说的!”他铿锵有力,“是这二人之间的爱恨情仇!”
爱恨……
爱恨情仇。
殷臻表情霎时空白。
说书人的语速猛然加快:“四年前颍川虞氏差一点就要嫁进摄政王府,据说双方聘礼已下生辰八字已合,眼看就要商议日子,谁知后来摄政王入狱。这不,眼看婚事无法如期。”
他滔滔不绝:“谁人不知这颍川虞氏自古以来出了足足七位皇后,一旦太子储君之位定下第一件事就是在朝中寻找氏族之女,物色太子妃。太子让王爷前往边关,作为交换绝不娶回虞家女。”
“他二人交易——定与美人有关!”说书人一锤定音。
宗行雍重复:“定与美人有关。”
“倒也不错。”
殷臻的表情从空白到复杂,从复杂再到空白。他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半晌过去,一言难尽地转向宗行雍,道:
“王爷婚事和东宫无关。”
两大氏族联姻,国相张隆比他更着急。
“哦?”宗行雍毫不放在心上,“本王知道。”
“本王实在没有理由千里迢迢远赴边关,苦守二十七城。朝野上下,乃至宗家阖府都将此奉为唯一解释。”
“笃定此事的只有一人——”
“爱恨情仇。”
宗行雍笑了:“本王以为,恐怕要抽走二字,才算合适。”
一切笑意从他幽深碧瞳中隐去,他掌心珠串和木桌重重撞击,发出崩裂声音:“太……子。”
太子。
殷臻压下从均欲抽剑的手,在嘈杂中提起茶盏。
“孤当年保你摄政之位,令你在边关安然无恙。”
茶楼声音渐隐,细细水流注入杯中。
殷臻这才缓缓看向宗行雍:“如此大恩,你不该跪谢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