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礼自然也不含糊就有一半是真绸缎尺头、金银财宝。
衣服春夏秋冬各一件,马匹,牛羊猪都送了十个,锦匣两对,还有纸糊的内装耳环、镯子、戒指及簪子之类的首饰。
老二媳妇拿了聘礼,两眼放光,会阳村和会阴村虽然一字之差,可是贫富差距天壤之别。
会阴村旁正好是朝廷修的官道,这也是张家家主生意能够做起来的原因。
会阳村可不是这样了,两村之间有一条河,河上面只有一座不大不小的桥,两村也相距数十公里,所以别看老二媳妇挂着村长女儿的头衔,实则也是没见过带这么多钱的,顿时对张家家主言听计从。
出嫁当天,王富清仿佛李佳慧是什么污秽之物,像烫手的山芋一样,迫不及待的推走,这一推把李佳慧的心也给推裂了,呆呆愣愣的任由家丁上下其手。
老二媳妇让下人把李家老二绑了起来,防止李家老二出来坏事。
绞面,化妆,穿衣,捆着李佳慧就送上了喜轿。
李佳慧被送上喜轿的时候,王富清也不知道跑到哪了,迟迟不见踪影。
万念俱灰的李佳慧流着泪坐在喜轿里默默哭泣。
子时的大街上万籁俱寂。
家丁抬着一顶轿子,由单鼓、单号、单唢呐吹奏前引,一时间好不热闹。
奏乐之人时而吹奏悠悠哀乐,时而吹奏欢庆喜乐,不管哀乐还是喜乐在这没有新郎的婚礼中,只给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弥漫在夜色中的大雾更给这夜色增加了诡异的气氛,若隐若现的送亲队伍,仿佛马上就要消失在人间,直通阴间一样。
不远处的墓地旁边,枯黄的木枝在风中摇曳,墓碑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偶尔一只漆黑的乌鸦从上空飞过,发出凄厉的鸣叫,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胆大之人,或顺门缝窥看,或隔墙听声,只为看个热闹。胆小之人,则关门闭窗,紧捂双耳,生怕听见一点就会沾上晦气。
过桥的时候也不知怎的发了大水,比平时的水位都高得多,水声也是“哗哗哗”震耳欲聋,就像是黄泉的欢呼声,这桥也是通往阴间的奈何桥。
轿子后面是随得嫁妆,老二媳妇自然不会给什么好东西,只是一些纸糊的两头牛羊,一筐鸡蛋,好不寒碜。
不过张家也不在意,只要活人来了能给儿子在下面做个伴就行。
万念俱灰的李佳慧哭着被送到了张府门前。
是日高搭大棚,宴请亲友,门前亮轿。喜房里供奉“百份”全神。
婚房内有一个檀木做的柜台,柜台供奉着“新郎”牌位,前面摆有苹果、龙凤喜饼,花生果仁若干盘。并有大红绸缎花,下缀缎带上书写着:“新郎”的字样。
牌位前面,摆放着合卺酒、子孙饺子、长寿面,大枣核桃什么的,只为讨个吉利。
具体过程不太清楚,只知道按阴阳先生指定的时辰,将张平安的棺枢起出后在坟侧挖一穴,露出“新郎”棺柩的槽帮,将李佳慧活活推入此穴,进行“夫妻”并骨合葬。
葬罢,大家陈设酒果,焚化花红纸钱,举行合婚祭。按理来说男、女双方的父、母等家属边哭边道“大喜”。
哭自然是哭不出来,老二媳妇高兴得了金银财宝,张家家主高兴给自己儿子找了个“伴儿”
总之没人在意李佳慧的死活,李佳慧就这么活活的被憋死了。
李佳慧死后的第二天,老二媳妇就迫不及待的拿着百两黄金给自己买了一身好的行头,还给弟弟找了县里的一户大人家提亲,儿子也送到了县里最好的私塾上课。
但就在在李佳慧活葬不出两个月,那位张家家主就不知怎么的就非要上山,也不让任何人跟,不知怎么的失了足,反正就跟他儿子惨死的样子一模一样,村里都议论纷纷,都只道是遭了报应,拿活人给儿子找个伴儿,真是活该。
王府的家丁都道,在家住失足的前几天夜里,府上总是阴阴森森的。
还有几个家丁晚上守夜的时候看见了黑影掠过窗头,时不时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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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来阵阵铁锈味。
夜色浓重,时不时不知名的鸟叫划破寂静的黑夜。
斑驳的木质门总是被风吹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带着念旧的朽木如腐烂的尸体上流出来冰凉的血瘆人。
冰冷的月光用死神的目光注视,跟看死人那样的冰冷。
没过多久老二媳妇也发了疯,整个人仿佛被夺了魂魄一般,一日疯疯癫癫的出了门,失足跌落在了另一个山的山脚下。
这还不够,“鬼新娘”经常会抓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成亲,吸取阳气,壮大自己的势力,已经有不少人遭了毒手。
一时间人心惶惶,整个会阴村还算热闹的夜市都早早关了门,担心自己也会被牵扯进来。
王富清怕极了,生怕下一个死的就是他,因为自己也做了亏心事,为此请了你们这群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