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纪梦残突然问:“我们和纪修竹决战临走前一晚你到底想问我什么?”
麦克唐纳德没想到纪梦残过了这么久还记得,尴尬笑笑转移话题,指着仪器上的数据:“你看纪初愿各项生命体征比之前好多了。”
“你是不是喜欢我?”纪梦残不吃这套,把他的脸掰正,盯着他看。
话说到这个地步,麦克唐纳德也只好承认了,握住自己脸上纪梦残的手。
但是他生怕这份情感对纪梦残压力太大直接拒绝:“我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不要有太大压力,能像现在这样相处就挺好。”
纪梦残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这是纪杨清牺牲后他第一次这么笑。
“我没说拒绝你。”麦克唐纳德眨了眨眼睛,就想亲纪梦残,结果被后者抵住嘴唇,“但是现在不行,我还要问过我哥同不同意。”
麦克唐纳德无奈,摸了摸他的头:“好,都依你。”最后克制地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和手背。
麦克唐纳德明白,纪梦残这段时间身心俱疲,没有精力再分出一点感情给他,白白辜负了他对他的感情。
他也不愿意让纪梦残为难,他等得起。
“需要我给你心理疏导一下吗?”麦克唐纳德这话原本是害怕纪梦残这段时间压力太大。
结果被回过味的纪梦残理解错了:“你之前是故意调''戏我的吧,这次准备怎么调''戏?”
“……”他发誓,他这次真的没那个意思。
平时调戏纪梦残脸不红心不跳的他难得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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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水螅体生命体征一切稳定,栖迟终于可以把纪杨清带回家了。
一如开始,他们两人相遇之后的样子。
这两个月里,他忙前忙后,一个人恨不得掰成两个人来用,这时候他突然觉得当时中了“阴阳分裂”还挺好。
他经常忙完手头的事情就跑去研究所,一待就是一上午或者一下午。
一来二去,新来的好多研究员都认识他了。
把纪杨清带回家这天和平常没什么两样,顶多是连着下了好几天雨终于放晴。
他小心翼翼抱着婴儿状的纪杨清回了家,一路上纪杨清对他都很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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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杨清长得很快,每天一觉醒来栖迟就会发现他长大了很多,小小的婴儿床很快就装不下她的身体。
婴儿床再次被放到杂物间,纪杨清又睡上了次卧的大床。
十个月后,在栖迟一天天细心照顾下,纪杨清迅速长大,变成了20岁的模样。
复生过程中的纪杨清,记忆沉睡在脑海里的某个角落,可能偶尔梦里会梦到点点滴滴,但是醒来之后很快就消失不见。
但唤醒这个记忆只需要等待或者是一个契机,它会随着时间的积累慢慢进入一个临界值,最终会在某一天突然爆发。
那一天正是纪杨清一年前牺牲的日子,记忆在早上睁眼一瞬间全部涌入脑海。
他坐在床上抱着头,接受这过去20年的记忆,良久才缓过神来。
过程很痛苦,但又很幸福。
因为这是他无论如何都割舍不下的记忆。
他迫不及待推开主卧房门,狠狠抱着客厅里的栖迟,眼泪在一刹那夺眶而出,滴落在栖迟肩膀上。
一切尽在不言中。
当恢复记忆的纪杨清突然出现,时间冻结在那一瞬,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在褪色,只剩下两人周围无形的,剪不断的缘分紧紧交织在一起。
在那个被岁月温柔以待的清晨,两颗久别重逢的心再次紧紧相拥在一起。
他们终于找回了遗失的时间和那份永不褪色的感情。
他们目光交汇,此时无声胜有声。